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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不能一直放地上。
  正好家入硝子最近学习了如何处理咒术师的尸体,放冰柜里,明天可以实战练习。
  家入硝子好奇道:夜蛾老师,还活着的是谁啊?
  不怪家入硝子这么问,实在是因为那三人看起来都挺凄惨的,活着也是气若游丝,纯靠一口气吊着的那种。
  一个少了半截身体;
  一个心脏处开了个洞(这位应该是死透了,不可能苟延残喘;
  一个皮肉扭曲,尤其诡异。
  家入硝子琢磨着,不知不觉间,这两分钟过去,可能那一口气就消散了,彻底回归死神的怀抱。
  夜蛾正道点头道:这个蓝发的,我去把人放地牢,桐原,你们......
  等等,他怎么看到那个刀疤脸男人的手指动了动?
  正当夜蛾正道快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时,五条悟惊讶地瞪大了眼,抬着下巴,看向无法行动的伏黑甚尔:
  喂,你这家伙,是蟑螂吗?!
  生命力这么顽强?
  五条悟的六眼能自动监控周围的咒力,依据身上是否拥有咒力来判断对方的死亡状态。
  但伏黑甚尔是个例外。
  六眼看不到他。
  但,肉眼可以。
  如同回光返照一般,伏黑甚尔睁开了眼,黑沉的瞳孔仿佛融化的墨斑。
  咳、咳.......
  桐原司走过去,弯下腰,与他对视:伏黑先生。
  家入硝子接到夜蛾老师的示意,立刻蹲下身,对黑发男人输出咒力。
  伏黑甚尔扯了扯嘴角,撇过头:不用治,我就爱等死。
  家入硝子:......
  夜蛾正道:......
  这人!?
  也亏得天与咒缚的生命力顽强,否则一般咒术师伤到这种程度早就去地狱报道了。
  哪还能说遗言。
  小奸商,我儿子在你那两个手下那边,给你了。男人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呵呵,还是......栽在你手里。
  那个家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你直接把他带走就好。
  黑发男人嗤笑一声:当然,不是免费送你,多给我烧点贡品,九亿,一分不能少。
  桐原司轻轻摇头:伏黑先生,那个家里有惠的母亲和姐姐,我为什么要从她们身边夺走惠呢?
  母亲?
  此刻伏黑甚尔的眼前已经是无尽的黑暗,他失去了视觉,却又莫名其妙地浮现出那个女人抱着孩子浅笑的温柔模样。
  她生下孩子后,流着泪望向伏黑甚尔,喜极而泣:甚尔,他是我们的孩子,惠。
  那是,母亲。
  也是爱人。
  她的温柔支撑起了禅院甚尔漂荡的灵魂,让他如行尸走肉般的肉.体也不再孤寂。
  她死在病床上。
  洁白的病床上,黑发披散,仿佛一张蜘蛛网,早将他困在无边牢笼当中。
  她没用了。伏黑甚尔嘴唇嗡动,那个女人,也是死在病床上的命运。
  前段时间,去医院做了检查的伏黑绫知道自己肺里长了个肿瘤,但良性恶性还需要一些时间去判定。
  但伏黑甚尔从伏黑惠那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对此并不乐观。
  她绝对会死,伏黑甚尔很笃定。
  桐原司弄懂了他话里的她是谁之后,俯下身,说着另一件事:伏黑先生,如果你想活,反转术式可以帮你。
  没必要。伏黑甚尔咧嘴。
  桐原司懒得跟他犟嘴,送上门的【剧情值】他要稳拿的,直接打电话给了早田他们,电话那头很快接通。
  桐原司:惠在那边吗?就是那个海胆头小孩,长得很乖巧。
  嗯,是他。真花,请你告诉他,他爸爸快要死了,问他高兴吗?
  那边的早田真花虽然有些诧异这是什么情况,但还是原样转述着。
  伏黑惠:......
  小孩嘴硬道:他死了我会很开心的,真的,会很开心的,因为他不是好爸爸。
  总带我去危险的地方,还喜欢吓我,说是带我锻炼。
  他对妈妈也不好,一直离家出走,让妈妈一个人很辛苦。
  他不是好人......
  半晌,还是没憋住。
  伏黑惠两只眼睛都成了泪眼汪汪的荷包蛋眼:他真的要死了?就和生下我的妈妈一样要死了?
  能不能不死?
  我、我不想他死。
  小小的伏黑惠也说不清自己对父亲的复杂感觉是什么,他讨厌他,却不想他死,本能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鼻子酸软。
  伏黑惠小声地抽噎着。
  伏黑甚尔听着电话那头儿子的哭声,嘴角动了动
  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女人外,还会有人为他哭泣。
  这感觉不赖。
  伏黑甚尔认为自己也算得上是从容赴死,不算太亏。
  只听小奸商继续说道:既然您心意已决,那我趁着您没死,来通知您一声,惠年纪小不记事,干脆改姓当我的儿子吧,我觉着桐原惠这个名字挺好听的,您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