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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娣满脸疑惑的看过去,就见褚宁从背篓里拿出两个大大的草球,示意她上前处理。
  “这……”
  褚宁扭头看过来,“你不是会收拾吗,赶紧的吧,大家都饿了。”
  盼娣有些懵,她看着其中一个窸窸窣窣抖动不止的大草球问道,“这里面是兔子?”
  “嗯,这只还活着。”
  盼娣瞪大了眼睛。
  *
  章郎中的医术还是不错的,一针扎下去,两次重度晕撅的褚平贵便幽幽转醒,褚平霖大喜,一迭声的吩咐二郎快些去章家拿药。
  老陈氏这次倒是没磨叽,很痛快掏了银子。
  就是心疼的直抽抽。
  章郎中道是褚平贵的情况不能再生气,不然下次很可能会中风,危及性命,是以褚平霖怕他着急上火,不等他寻问,就将事情已解决的好消息告诉了他,并温声宽慰了一番。
  当然,他只挑了好的说,那些个糟心事一句没提。
  听说是褚大郎拿出银子还了赌债,褚平贵颇感欣慰,“大郎是个好孩子。”
  褚守义与褚守智对视一眼,倒是没说什么,褚守信却是忍不住冷哼,“什么好孩子,爹不要被他给骗了……”
  褚平霖怒道,“没看你爹被你气成什么样了,还在这里挑拨是非!就不能让你爹清净一会?!”
  不是他闯下大祸,老五能气成这样吗,结果他非但不知错,还唯恐天下不乱,又要找茬生事,真是不知所谓。
  也不想想,老五真要有个好歹,他又有什么好果子吃。
  褚平霖真是看着褚守信就来气。
  他要是摊上这么个败家玩意,不把他腿打断了,都不姓褚。
  都不知道老五两口子怎么想的,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只打骂了几句,就把事情揭过去了,还由着他在这里上窜下跳的胡乱蹦跶。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让你爹好好养养神,有什么事等他好了再说。”
  褚平霖喝斥住褚守信,正要把人赶出去,就听得院子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咚的,糟杂却有力量。
  “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你们褚家真是好规矩,一个下贱的赔钱货也敢欺负到长房长孙的头上来,大妹夫平日里就是这么管家的?!”
  门帘被人高高挑起,一个满脸怒容的老汉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三个中年汉子,和四个青壮年,个个黑沉着脸,跟谁欠了他们八百吊钱是的。
  来人正是小陈氏搬来的救命,陈家家主陈振和,和他的儿孙。
  褚平贵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陈振和已经开始发难,“去!把那臭丫头叫来,我倒要问问她,是谁给了她胆子,敢抢大郎的东西。”
  厨房里,秦氏正在熬药,刚她听到响动,心惊之余便趴在门缝往外瞧,见是陈家人来了,先就怕得不行,这会上房里又传出陈振和如洪钟般的声音,直把她惊得脸都白了。
  待看见陈家的几个小子气冲冲的从上房出来,直奔西厢房而去,更是粗暴野蛮的将门踹开时,她控制不住的抖成了筛糠。
  “爷,没有人,那死丫头大概是躲起来了。”
  “嘭!”
  陈振和猛的一拍桌子,沉声骂道,“小畜生倒是跑得快!”
  “咳、咳……”
  褚平贵这会也知道先前发生的事了,难免心情复杂,感觉自己寄于厚望的长孙,似乎与他想的不一样。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招娣那丫头看着不声不响的,竟是个有心计的,倒比她老子娘强。
  “二丫头也是没办法了,才……”
  “大妹夫还要包庇那小畜生不成?!没大没小,没规没矩的玩意,一双招子净往别人房里踅摸,还敢惦记兄长的银钱,简直比外面的贼还可恨……”
  褚平贵刚要为褚宁说两句,就遭到了陈振和疯狂的炮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比放鞭炮还快。
  老陈氏也附合着高声叫骂,“死丫头就是来讨债的,害得家里损失那么多银子,卖了她都还不上。”
  褚大郎看向岳父陈旺财。
  对方立马说道,“那就卖了吧,留着这样的搅家精,日子都过不安生。
  再说大郎明年就要科考了,处处都要银子,不是方老秀才张罗安排,他拿什么去应酬,拿什么去赶路、投店,买纸墨笔砚?
  现在银子被那死丫头祸祸了去,大郎的学业怎么办?
  人家方老秀才一把年纪了,还要为大郎的事操心,你们褚家不帮忙也就罢了,总不能还扯他的后腿吧?
  反正我话摞这儿,那死丫头必须卖掉,不然你们就把银子给大郎补上。”
  褚平霖看不惯陈氏蛮横,本来还想怼他们几句,好叫他们收敛一二。
  当他们是谁呢,开口就要卖褚家的孩子,脸盘子比石磨还大!
  但现在陈家拿褚大郎的科举说事,他倒不好说什么了。
  褚平贵亦是无可反驳,只能默认了陈家的提议。
  而老陈氏更是叫嚣着,要将盼娣、迎娣、来娣全部卖掉,反正一个是卖,两个也是卖,一块打包卖了,还能多赚些银子。
  陈旺财数着指头算起来,“大姑,那四个赔钱货都卖掉,也不值五十两银子。”
  第16章
  老陈氏混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精光,她洋洋得意的说道,“那几个丫头别看瘦巴巴的,脸皮子也黄不拉叽的不好看,不过眉眼都生得极好,只要好好养一养,不比那些城里的姑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