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头烦躁的磕了磕手上的烟锅子,“从回来就叨叨,叨叨的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谁叫你拦着我来?”
见她又要开始数落,老秦头气乎乎的骂道,“你懂个屁!……”
“嘭!”
他刚待要继续说,结果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个机灵,“怎么回事?”
老沈氏也被吓得不轻,“哪个兔崽子……是你?!”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褚宁,这真的是她外孙女?
也说不上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褚宁,她心里直发毛。
老二没说错,这死丫头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东西就算了,权当替我娘孝顺你们了,但是老二她们的钱必须还回来,还有小四的鲁班锁,那是她最喜欢的东西,谁也没有权利拿走。
还有,今儿我不跟你们计较,不代表以后会任由着你们上门抢东西,再有下次,咱们新帐旧帐一起算。”
褚宁上前一把夺过老沈氏手中的钱袋,问道,“鲁班锁呢?”
反应过来的老沈氏尖叫一声就往上扑,“把我的钱袋还给我!”
褚宁微微侧身躲过她的袭击,再次问道,“鲁班锁呢?你们最好乖乖的给我拿出来,不然休要怪我不客气。”
“啊呸!你个没有良心的狗东西,老娘跟你拼了!”
好不容易到手的银子,又被夺走了,老沈氏立时就炸了,顾不得心底深处对褚宁的忌惮,头脑一热就要跟她拼命,但被老秦头一把抓住了,“给我老实坐着!”
“老头子!”
“我让你老实点!”
老沈氏不情不愿的坐了回去,她怨毒的瞪着褚宁,“没大没小的东西,见了长辈都不知道叫人,哑巴了不成?”
老秦头瞪了她一眼,转头对褚宁说道,“别管你姥,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褚宁才不管她是什么心,“把鲁班锁还回来,我这就走。”
老秦头原本想用怀柔政策的将人哄住的,但见她这态度,就知道这法子是不行的了,他立时就沉了脸,“你这是做什么?不过一个小玩意,还巴巴的赶来讨要,不知道的还当你缺那点东西呢……”
“您老不缺,倒是别趁我不在家时上门抢啊。”
被一个小辈这么怼到脸上,老秦头的老脸哪里还挂得住,“放肆!”
褚宁比他脾气还冲,“放五放六都没用,赶紧把东西还回来。”
那是她送给小豆芽的礼物,谁拿走她跟谁急。
老沈氏也知道他们是拿捏不住褚宁的,就打开窗户对外面喊道,“老大、老二,你们是死人呐,姓褚的死丫头都欺负到家门上来了,你们还躲在炕上躺尸!”
听到褚宁来了,秦江远立马从炕上蹦起来,喊上大哥和子侄摸起家伙就要干架,这里可是秦家的地盘,死丫头休想囫囵囵地走出去。
“老子打死你个贱种!”
秦江远高高抡起锄头就要朝褚宁头上挥去,吓得老秦头差点没跳起来,“住手!”
他还想着一点点拿下褚宁占好处呢,哪能让他给搞砸了。
秦江远恨毒了褚宁,早想对她下手了,只是没有机会,现在她自己都送上门来了,又岂会轻易罢休。
是以哪怕老秦头喊的声音都劈岔了,他也不为所动。
眼看着锄头就要落到头上,褚宁将斗蓬一甩,举箭对准了秦江远,“不想死的就把东西放下!”
冷森森的箭头散发着暗幽的光泽,杀意凛然,摄人心魄。
秦江远手上的锄头一松,嘭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褚宁是在半道上遇到秦氏的,见她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就知道这是特意来追她的。
“招、招娣,你个死丫头,胆子越来越肥了,还敢跑来找你姥……”
褚宁冷声打断她,“再叫招娣,以后就别想占光吃肉了。”
秦氏一噎,“你、你!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甘心!”
褚宁脚下不停,大步往回走,现在的雪越来越大了,她可没兴趣跟她在这里吃雪。
“你放心,等你死了,我一定给你买副上好的棺材。”
秦氏站在原地,看着越走越远的闺女,气得眼眶通红,但最终她还是咬咬牙跟上了。
这个时候回娘家,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没有好事,她是傻了才回去。
褚家今儿的晚饭很丰盛,一大盆土豆排骨,一大盆红烧肉,还有一大盆猪骨汤,唯一可惜的是褚宁没有再赞助大米,所以主食是饼子。
不过这么多肉,谁会吃饼子呀。
如今虽然天天都有肉吃,但三郎、四郎和五郎、六郎几个小子,仍然狼吞虎咽,跟没吃过是的,有时还会为争一块肉吵吵,把褚宁烦得不行。
褚守信放下饭碗后,响亮的打了个饱嗝,他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这才说道,“大侄女啊~”
褚婉婷下意识的看过去,然后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倒是褚宁连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叫的不是她。
“喛?宁丫头,五叔和你说话呢。”
褚宁头也不抬,“借钱免谈。”
闻言,褚守信直接恼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说完,褚宁理也不理他,带着褚静她们就走了。
等她和方盛宇把山里的野猪快要全部灭光光的时候,已是冬月末,转日就进入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