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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二李南海故伎重演,让儿子们去贝贝家门口蹲点。俩儿子果真傻乎乎去了,又哭唧唧回来了,贝贝去野炊了,呜呜呜~
  野炊是啥玩意?
  就是背着好吃的去玩了!大毛吼叫道,你和娘从来都没带我们野炊过!
  大毛二毛彻底炸毛,委屈了,不甘了,伤心了。
  这一下,杨荣枝连着男人一块打,让你瞎出主意,这下好了,刚哄好又哭了,你来哄!
  李南海哪里会有那耐心,偷了他娘藏在碗柜里的两颗鸡蛋一人一个总算是打发了。
  地里,李南山看似无意和李老汉说了一嘴,今年药材长得不错,等这些冬麦子大豆收完了,我们全改种药材吧。
  李老汉头也没抬,这不是你自个的主意吧?
  这就是我自己的主意,我都打听过了,这药材的售价比麦子大豆都要高,爹,我们种这个肯定能赚钱。
  不种,没听过种药的,你实在要种,咱就把家分了,你折腾你的去。
  李南山看着固执的老头,这一次他没再妥协,那就分。
  你说啥?李老头眼睛瞪得像铜铃。
  是你说的。李南山不卑不亢道。
  这药还就非种不可了?
  非种不可。
  李老汉奋力地把手里的麦秆朝地上扔去,那就分家!
  夏收最后一天,李老汉叫来了村长还有村里的长辈,红纸黑字写下了分家的文书,结果老大老二都不同意分家,大嫂马上就要生了,她不同意分的理由是没人照看孩子,她自己坐月子都需要人照顾;老二一家不同意分家的理由是习惯了一家人在一起吃喝,实际是他们怕养不起两个儿子。只有老三李南山同意分家,以及李老汉非分不可。
  这事他们甚至都没想过要告知一下正在参加高考的李南秋,因为李南秋是闺女,迟早是要嫁人的,所以大家都觉得不必告诉她。
  他们同样觉得理所当然的是南秋高中毕业,铁定是要回来嫁人的。
  所以这一次老李家分家,只有李南山真的分出去了,因为屋子本身就紧巴巴,李老汉狠心直接把分家了的老三赶出了家门,李婆子在一旁只能抹眼泪。
  分家李南山分了啥呢?一床褥子一张席子,还有一些粮食和种子,一件农具以及他的一亩三分地,再就是债,给他爹看病欠下的外债,分成了四份,三个儿子各一份,李南山把他爹的那一份也揽过来了,相当于他分走了一半的债务。
  李老汉还算清醒,他发话今年这粗粮细粮一卖,先把债还清,能还清一家是一家。
  当天晚上,李南山就卷着铺盖睡到了废弃的知青点,他只能在那凑活先住下来。
  李婆子于心不忍,李南山是她的幺儿,她见不得他受罪,偷偷过来给他打扫屋子,又给他做饭,李南山没拦着,他知道他娘心里不好受,她不希望分家,最好一辈子在一块才好。
  但李南山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个家是一定会分的,不仅是他们家,馒头村的其他人家也是一样会分家的,所以尽管舍不得,长痛不如短痛,咬咬牙还是分了,也为了履行对桃小蹊的承诺,更好的种药。
  当桃小蹊得知这事后,就有些哭笑不得了,她没想到李南山会因为种药这事和他爹分家,同时令她苦恼的是,李南山现在拥有的田地就不多了,种不了多少药。
  那就只能加上她和孙旺财的那份地了。
  孙家的这地也有她的一份,就算孙旺财出来了,她也不怕。
  李南秋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这次高考发挥的还算不错,满心欢喜回来等成绩的她一回来就被告知三哥分出去了,那一刻她如临大敌,不知所措。
  回来就好好劝劝你娘,别整天吊着个脸,是他自己要分出去的,谁也怪不着。李老汉背着手,说话声音小得很,更像是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
  李南秋没急着去安慰她娘,而是直接去找小哥了。
  李南山正在废弃的窑洞前除草修路,李南秋到的时候,看到她的小哥被淹没在齐腰深的荒草丛里,背后是破败不堪的窑洞,一向坚强的她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
  小哥。李南秋哽咽着叫了一声。
  李南山抬头,朝妹子挥了挥手,回来了,咋样?
  李南秋趟过去,还行,成绩还没下来。
  有把握吗?手里的镰刀手起刀落,一排排的杂草应声倒下,他全程不提自己分家的事。
  李南秋不愿意绕圈子,拉住她小哥的手臂问道,你为啥要分家?
  李南山直起腰,擦了把汗,又弯下腰去割草,迟早都是要分的,小哥有自己想干的事,所以就分了。
  这事和桃小蹊有没有关系?李南秋正面出击。
  李南山一愣,你怎么会这样以为?
  你就说有没有关系?
  没有。李南山继续除草。
  那你说你想干的事是什么事?李南秋打破砂锅问到底。
  种药材。
  你怎么会想到种药?
  听人说起,这事有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