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珠耳根子红的似熟透,全是因为那男人故意在她耳畔上吹气。
微臣,最喜欢与郡主,十指相扣
魏云珠脑子嗡的一下,这家伙又在说什么,他那些奇怪的想法,不能收敛一下吗
想到这里,魏云珠真想立刻挣脱出来,但抽了两下却是于事无补。
她羞愧万分,恼怒着道:你到底帮不帮,不帮算了!
裴寂就是个活脱脱顽劣的孩童,次次都故意要把人惹毛,没办法,谁叫小郡主在外面都是端庄温柔,他可不想和其他人一个待遇。
小郡主只会对他发脾气,这可够他得意一阵子了!
男人低低地笑了,笑声清脆悦耳:郡主是想让我找人,查那个女人的死因?
魏云珠终于抽出了自己的手,她沉住了气:不错。
裴寂歪着头,将手抵在下颚,似笑非笑:连太医都不一定能查出来的东西,郡主倒是相信我。
可没等少女回话,他又直起了身子:郡主请回吧。
魏云珠抬起澄澈双目瞧着他,有些迟疑:你这是答应了?
裴寂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如此,就当他是默认了,魏云珠又怕他反悔,便起身立刻道:好,我明日等你的消息。
说完便提着食盒,就要赶紧溜走,月黑风高,同这男人单独待在一起,的确不安全。
裴寂瞧着少女窈窕的身姿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真是只狡猾的小狐狸,求到人了就赶紧跑。
第103章 像一只臣服的野兽
魏云珠回了房,她有些发愁,也不知裴寂是否能顺利查出毒药的来源。
以防万一,她还是唤来了崔越,吩咐道:你暗中再去一趟顾府,看看入画的情况,若可以的话,带着她来见我,但一定要谨慎,不可叫旁人察觉。
崔越应了声,便立刻去办了。
北地多燥热的艳阳天,第二日晌午时,魏云珠倚靠在凉椅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梦里却是阴雨连绵,天昏地暗,她看到岩儿浑身是血,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
阿姐就站在他身边,艳红的衣裙溅上了星星点点的黑色血迹,干涸,化成了朵朵妖艳的花,阿姐就那么跪在地上,崩溃得大喊大叫。
岩儿!
猛的惊醒,汗水浸湿了里衣。
刚刚梦里的情景太过真实,魏云珠愣怔了好一会儿,才饮下一碗凉茶,方才能平心静气,正巧崔越回来了。
他表情有些凝重,恐怕是事情不顺利。
果然,他微微皱眉:郡主,入画不见了。
属下赶去顾府时,入画已经不知所踪,顾怀茂知道后勃然大怒,已经派人去寻找了。
恐怕是入画不堪忍受,所以才逃离了顾府。
思索片刻,魏云珠便又道:你让侍卫暗中寻找入画的下落,她一个弱女子,定然跑不远,一定就在兰陵城躲着,记着,一定要赶在顾怀茂找到她之前,将她带到我面前。
不过,入画这条路暂且断了线索,之后,就只能等裴寂那边的消息了。
傍晚的时候,魏云珠正在听崔越报告入画的事宜,却远远瞧见裴寂信步而来。
瞧见小郡主同崔越在一块儿,裴寂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停在了原处,眼尾挑起危险的弧度,意味深长的瞧着她。
魏云珠大抵明白了,便寻了个由头,将崔越支走了,果然,那人这才恢复了不咸不淡的笑意,漫不经心的走来。
郡主对微臣的表现可还满意?他莫名问了这句,尾调中虽含笑,却令人无法琢磨他的喜怒。
什么表现?少女有些疑惑。
微臣没有杀了崔越。
他半真半假的勾了勾唇角,调子有些阴森:郡主近日来,总会和崔越说话呢。
魏云珠只觉得脑袋疼,怪不得这恶蟒有好几日看崔越的眼神都不对劲,原来是在阴测测的琢磨这事!
她感叹着:裴寂,你难道对这世间万物,就没有一点的慈悲情感吗?
裴寂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哼,继而是讥诮又低缓的笑声:慈悲?情感?
他在笑,可黑眸里却似隐匿了无限的寒冰,凉薄到像一把刀,能割皮剜肉。
微臣是从斗兽场里厮杀出来的啊。
他从小便生活在弱肉强食的残忍厮杀与黑暗中,根本没有正常人的感情。
魏云珠心绪微微波动,下意识叹了口气,抬眼却见男人已经恢复了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模样。
他们静静站了很久,直到一只鹌鹑,展翅飞翔时翅膀无意间扑腾在了窗上。
魏云珠才发现,他的衣裳,就连发梢都带着湿意,便问:你昨夜未归?
昨日夜里的确下雨了,不过差不多卯时就停了,他身上这样湿,只能是夜里淋了雨。
裴寂并未言语,只是眼看着小姑娘将一旁干净的帕子取来递给他,并问着:你去哪了?
开馆。男人接过帕子,不咸不淡,神色自如。
魏云珠顿了顿,恍惚了下,才意识到他方才说的,是开谁的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