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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娇艳欲滴的唇瓣再次轻启,却还是磕磕绊绊,说不清楚,一张一合的,看的呼延必倒是喉咙愈发干燥,他喉结滚动着,抵着她肩膀的手,疯了般想要的更多了。
  他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脸颊,灼热的发烫,眼前的少女醉的站都站不稳,她是被精心娇养的名贵花种,根本没有一丁点儿在外的生存能力,真逃走了,她一个人该如何活下去呢?
  因此,她必须依附自己,成为自己的笼中鸟,永生永世被囚禁在华丽的牢笼里。
  呼延必俯下身子,耐心的听着少女嘴里的话。
  她说:世子,我真的恨透了挟持我的裴寂,他比任何野兽都可怕,我怕他
  帮我杀了他,好吗?
  只要你杀了裴寂,从此以后,珠珠只会全心全意待你一人。
  这话,叫呼延必身形一僵,这可真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小郡主到底是何用意呢?
  他锐利的眼眸看向少女,想要看出点什么,但除了温柔与天真,没有一丝杂质,就像是纯天然的白玉瓷釉,一眼望到底,只有通透。
  然后,大周最娇贵的郡主,竟然就用那双充满敬仰的目光,瞧着自己,渐渐将尊贵的身子靠近他,戒备全无。
  世子殿下,你能答应珠珠吗?
  良久,男人的声音响起:好。
  第118章 娇弱无力的小白兔
  兰陵永渡口,今日可谓是盛况空前。
  众人已经翘首以盼,等候多时,今日这里会举行盛大的朝拜仪式,久负盛名的西域佛子,会游行为百姓祈求福泽。
  一阵敲击的钟声响起,只见一个装饰豪华又繁琐的宝车,正以缓慢的速度向前推动,可里面并不是意料中的佛像金身,而是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稚童。
  这其实就是兰陵人视作神明的佛子,其年纪虽尚小,可在整个西域都是声名烜赫,信徒更是数不胜数。
  喇嘛曾预言,他是神佛转世灵童,起初人们并不重视,可后来,只要在寺庙中供奉他的香客,凡有所祈愿,必有所应,而且皆可应验。
  如此他便被人们传播的神乎其神,经过他手的圣水,甚至可以包治百病,多顽固的疑难杂症都可药到病除。
  求财求运,男女姻缘,一切因缘际会,都可在佛子处寻到回响。
  众人见佛子出现,皆虔诚的跪拜,街市两边全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那华丽的宝车,是金子堆砌而成的,其造价之高,足以代表佛子在众人心中无限崇高的地位。
  宝车后,是一众僧人尊敬的追随,他们每人手奉菩萨塑像,也被捧的极高。
  百姓们将生活的希望系寄于此,他们散花烧香,肃穆祈福,花瓣落在华贵的宝车上,卷起淡淡佛香,更显壮观。
  声声的玉帛敲击中,魏云珠正乖巧的被呼延必抱在怀中,她虽然内心十分厌恶,可面上却不敢吐露一分一毫,她必须先蛰伏起来,放松他的警惕,况且,只有离开帐篷,才有逃离的机会。
  更糟糕的是,她被喂了药,浑身无力。
  透过马车窗,她也瞧见了那华丽宝车,有些微微震惊,北地一代名声大噪的佛子,竟然是个年纪尚小的幼童。
  魏云珠仔细的瞧着那孩子,微微皱眉,真的看不出一丁点儿佛缘。
  他通身胖乎乎的,圆圆的面颊倒是沾上了丝可爱,但是目光却是异常的呆滞,甚至有些涣散,和灵动没有一点关系可言。
  就类似于,被过度打磨的美玉,灵魂被掏空,只剩下一个麻木不仁的躯壳,这根本不是悯怀众生,倒更像是毫无思考能力的木偶,苍白又麻木。
  仿佛他被万人敬仰的高位,却也吸干净了他的精气神儿,就是街旁,被亲娘抱在怀里吃着冰糖葫芦的小娃娃,都比他灵动百倍。
  若是将这佛子放在长安城任何一座私塾,课上这样的出神,恐怕怎么都会被先生斥责一句,学业不精,冥顽不灵。
  魏云珠秀丽的眼眸中,满是疑惑与不解,这样寂静的死水,却被人们奉为神明可场面这样宏大,她也一时有些怀疑自我。
  可下一秒,她瞧见了高台上,站在佛子身边的人,那是顾延翊!
  他永远都是芝兰玉树,嘴角的笑意彰显温文儒雅的气度,一切,他的一切都是仙露明珠般,精准计算好的温润。
  不愧是顾家。
  层层寒意从魏云珠心底往出冒,真不愧是你啊,顾延翊。
  外,一个顾怀茂,把控兰陵的众多商线,大权独揽,横行无忌,大肆敛财,为疯长的野心添砖加瓦。
  内,扶植一个稚童成为佛子,把傀儡推上神坛,佛法也成了他们控制人心的工具,潜移默化下,控制北地百姓们的思想。
  对于外,不过是顾家世世代代沿用的伎俩,可这内,必然是顾延翊的手笔。
  大周的雪中竹枝,识明智审,做事渊谋远略,他一定知晓,人心才是问题的关键,只有抓住了人心,才可得到一切。
  不过,魏云珠的眼神并没有在他身上有过多的停留,她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
  终于,那一袭雪袍,闯入了她的眼眸中。
  远远的,穿梭过芸芸众生,裴寂就矗立在那儿,如同绝世独立的玉宇琼楼,一眼便可惊醒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