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却一副真诚的模样:郡主受了伤,会不放便的,还是叫微臣伺候你吧。
少女立刻诚惶诚恐的摇摇头:不行!
男人倒是被这句话给逗笑了,他摊了摊手,甚至露出颇为君子的模样:郡主想哪去了,微臣只是给你换个药而已。
这里不比皇宫,没有宫女丫鬟,只有侍卫,郡主伤的位置自己又不好动手,就只能微臣干了。
他说完这话,还故意叹了口气,好像是被迫无奈似的。
虚伪至极!
见小郡主不肯松口,裴寂抬起自己的手,左右掂量着瞧了几下,一副伤情的模样:如果是顾侍郎那双手,郡主是不是就不会嫌弃了?
魏云珠皱了皱眉,他又在胡扯什么呢!
郡主,微臣的手真的不好看吗?
然后,他将手伸了出来,完完全全展示在少女面前,像在极力的表现,和一个求表扬的幼童没有两样。
少女不明所以,她虽然知道裴寂对自己的容貌身段一向是极端的自负,可莫名其妙问她手好不好看,又是怎么了?
恶蟒的心思,你别猜
见少女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也不回答,男人顷刻间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整个人仿佛都苦恼到了极点:微臣的手好看,还是顾延翊的手好看?
魏云珠微微一愣,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什么都要同顾延翊攀比,现在连手都要攀比了
为了不激怒这头恶蟒,魏云珠只能无奈道:我不是嫌弃你
裴寂挑了挑眉,好整以暇:那为何郡主总不愿微臣伺候你?
魏云珠叹了口气儿,你见过哪个女子会挑个男人来贴身伺候自己。
更何况,他所谓的伺候,她消受不起!
不过,魏云珠现在已经学聪明了,对付这头凶狠的恶蟒,强硬是不可取的。
思及此,她便道:你是首辅大人,身份尊贵,又怎么能像个奴仆似的,伺候我呢?
好一顶高帽子。
裴寂面色毫无波澜:那有什么,要说身份尊贵,郡主的身份可比微臣尊贵多了。
巧舌如簧的恶蟒!
那好,本郡主命令你在门外候命,一但本郡主需要,喊你了,你再进来。
小白兔真是学聪明了,裴寂磨了磨后槽牙,干脆直接耍赖:郡主就是嫌弃微臣,哪哪都嫌弃。
挺有自知之明,还真是!
但魏云珠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大着胆子继续拿话压他:裴寂,你是不是要违抗本郡主的命令?
裴寂一向脸皮比城墙还厚,竟然状做思考一番后,还点了点头。
然后大言不惭:微臣违抗过的命令,还算少吗?
魏云珠无奈极了,有些恼怒的瞪着他,不肯再说话。
可裴寂,却只是定定的瞧着少女,他嘴角虽然挂着笑,可是眼神却十分不对劲,看的魏云珠莫名发毛,总觉得他心里又憋什么坏主意呢!
果然,伴随着男人眼眸一亮,他开口了:郡主,不如我们不回长安了。
他莫名说了这一句。
嗯?这人一直以来都想一出是一出,魏云珠轻微的愣怔过后,心中警铃大作。
然后,裴寂骤然间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攥在他的手心,整个人都异常激动,声音里也染上了些雀跃:郡主觉得如何呢?
少女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用力抽手,想要推开他,可力量差距之大,叫她根本无法挣脱,只能不悦的瞧着他。
裴寂的眼底,星星点点的雀跃,像是星光一样,越积越多。
第140章 强烈的占有欲
郡主,行吗?
裴寂再次充满期许的问着,他面上的激动溢于言表,眼神中充斥着一种对生活的期许,以及对未来美好的向往,这种强烈的期盼,倒削弱了凌厉,增添了少年气。
咱们去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儿,两个人,自由自在的过一辈子,岭南的大草原,苏哈察儿玉顶雪山,江南水乡,微臣可以带郡主一一走过,那些都是微臣年轻时走过的美景,天地广阔,难道郡主就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瞧一瞧吗?
他讲的简直是绘声绘色,津津有味,好像早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似的。
可他越是这样,魏云珠就愈发觉得恐惧,他讲这些话,说来容易,可根本就是叫自己抛弃阿姐,抛弃岩儿,抛弃家人,抹除自己曾经的一切,后半辈子隐姓埋名永远同他在一起。
怎么可能呢?
他孑然一身,什么都不在乎,自然可以悠游快意,可魏云珠不同。
她人生最割舍不下的,从来都是家人,更何况,现下她心急如焚,日日心焦岩儿的情况,怎么可能同他离开。
更甚,她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后半辈子都要伴着这只恶蟒,那会是如何的生活?仅仅是这一年多来的纠缠,已经令她万恐千惧了。
这只恶蟒,他浑身冰凉,一颗心坚硬如铁,总是对自己充斥着强烈的占有欲,他阴晴不定,脾性时好时坏。
他所谓的爱,就是将自己紧紧缠绕,不留一点空隙,完全不给自己呼吸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