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被向下拽过去,背部挨了一下重击,严重的眩晕感袭来,眼前一黑,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魏云珠也始料未及,她下意识喊着:阿荣!
然后,那小太监终于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他抬起头的那双眼,狰狞、凶恶,猛地一下盯上了魏云珠。
她立刻大喊:来人!快来唔!
可还没喊出口,便被那太监粗鲁的捂住了口鼻,然后他将少女死死地控制住,一把捏住了她的脸颊。
另一只手则端起药碗,穷凶极恶,就往少女的嘴边凑!
魏云珠双手不停的推搡着,嘴里却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无奈之下只能用力咬住药碗的边沿,那太监气急败坏的将之抢下来,汤药也撒了一大半。
太监低声骂了句:贱人,老实点!
他将不停挣扎的少女猛的拉回,愈加用力捏住她的脸颊,复而将药碗凑了上去,手腕用力便是不断猛灌的动作。
魏云珠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那汤药被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滚过喉咙,引起阵阵烧灼,由于不停的挣扎,也呛的她面颊生红,小幅度的咳嗽着。
终于,结束了
少女被无情的扔到地上,迷迷糊糊间,她看向那太监的背影,一个不停摇晃的腰牌,是她闭眼前最后的视物。
第160章 这人就是仗着小郡主偏心!
同一时刻,兵部衙门。
裴寂与顾延翊正在练兵场同游,声势浩大,风和日丽下隐藏着阵阵沉闷。
时不时有意气风发的少年兵将,一展马背儿郎的风姿,跃马扬鞭,风驰云走。这练兵场连接着骊山,后方就是猎场,装备精良,风一吹就是白花花的银钱。
经历了一场猎试,裴寂同顾延翊并肩骑马自树林而出,懒散恣意,谈笑风生。
裴寂声音还算爽朗,像是心情不错:顾侍郎果然学艺骑射皆名动天下,可谓箭无虚发,看来,本官也要自愧不如了。
他一旁的男子,一身雪袍,清冷孤傲遗世独立,右手裹着纱布,可却有力的抓着缰绳,似乎未受之分毫的影响。
顾延翊轻笑:首辅大人说笑了,下官这点雕虫小技怎能与大周神射手相比呢?
明明只是客套话,可裴寂最擅长顺杆儿爬:这么一想,今日的打赌比试,本官猎的猎物的确比顾侍郎多呢。
他转过头,眼神盯上顾延翊,压迫感兵临,伸出手指头懒洋洋的指了指他:你输了,就得给本官彩头。
顾延翊直面他的眼神:但凡是下官能满足的,一定答应。
他其实与封逸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在这猎场设下埋伏,将裴寂引入圈套,找准时机捕杀恶蟒,做好背水一战的打算。
可偏偏兵部这么一群人,谄媚权贵,死活都要伴驾在裴寂身边,各个都见风使舵的抢着讨好,叫首辅大人没有一丁点儿落单的机会,那封逸也就更是无法下手。
他必须找到机会,叫裴寂单独同自己比马,这样他才能落单。
自从知道郡主有了身孕,顾延翊的心里就充斥了仇恨,漫天弥漫开来的悔恨莫及,化作浓浓的恨意,叫他恨不得立刻就把裴寂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练兵场之上,封文显正有意无意的瞧着猎场的情况,他对着身边的安磬道:你去猎场四周看看。
安磬立刻退下,不过在猎场经过裴寂时,状似无意的看了他一眼,接下来一切如常。
裴寂则微微拉了拉缰绳,声音依旧懒散:本官择日便要大婚,不若,顾侍郎送本官一份贺礼,就算这个彩头讨过了。
顾延翊眼眸微动,神色未变,语调中却裹挟了一丝凌厉:不知首辅夫人是哪家的女郎呢?
裴寂笑的恣意,仿佛开心极了,他手拉缰绳靠近顾延翊的马,故意压低声音:自然是云安郡主。
此话一出,旁边的朝臣们下意识低了头,但耳朵却都竖了起来,这二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奇怪
顾延翊拉着缰绳的手微微缩紧,鲜少外露的情绪每况愈出,可出口的语气却是淡淡的:首辅大人,说笑了。
满朝文武,没有人不知道,郡主是他顾延翊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裴寂微微颔首,傲睨一世:本官从不开玩笑。
顾延翊神色一凛,声调开始往下沉:以首辅大人的年纪,是该娶妻了,大周配得上大人你的世家贵女不在少数,首辅大人又为何要强抢他人之妻呢?
这话说的,可不就是赤裸裸的嘲讽吗?嘲讽他年纪大,没媳妇,裴寂被气的够呛,他觉得顾延翊这小畜生次次都能在自己暴躁的边缘放炮。
所以,他身子微微前倾,笑的恶劣,说话也夹枪带炮:什么叫本官强抢他人之妻?你可真会胡编乱造。
本官问你,你说小郡主是你的,可你了解她吗?
顾延翊哼笑一声,声音清冷:下官的未婚妻,下官自然了解。
其他的不论,或许自己样样都比不上裴寂,可对于对郡主的感情,他有十足的信心,关于郡主一切的一切,他不仅了如指掌,而且都烙印在了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