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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却想不明白,这恶蟒为何要准备什么灯会,但无论是什么,她都不想看!
  她害怕,简直害怕的要命!
  耳边那恶魔的催促声再次传来:微臣带你去看。
  少女像是被惊醒了一般,她忽然不住的摇头,泪水肆虐流淌,全身心都是满满的抗拒:不、不!我不去!
  裴寂另一只手臂猛然横在少女的前腰,叫二人贴的更紧,声音里是绝对不容许拒绝的强势。
  魏云珠攒了一股劲儿,骤然间推搡开男人手掌的控制,立刻就欲逃跑,却被一只大手用力拽了回来。
  少女被吓得不轻,情急之下连踢带打也要挣脱,可是这样的弱小,在绝对的力量优势下,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然后,她瞅准机会,猛的一口咬在男人的胳膊,用力到简直就要出血,可这男人根本就是铁打的,竟然毫无反应,手更是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
  郡主,你又不听话了。
  裴寂低声呢哝了句,接着就手腕微微用力,将不断挣扎的少女一把扛在了肩头,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骤然的腾空,叫魏云珠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驮着自己,往殿外走了。
  她不住的拍打着裴寂的后背,双脚也不停的蹬着,企图逃脱,可是横在她腰间的臂膀,却比什么都坚硬,是以她一人之力完全无法越过的横沟。
  所有人见到这一幕,都识相的低了头,一眼也不敢多看,毕竟一眼,就极有可能会断送了性命。
  阵阵眩晕席卷着魏云珠,她无力的拍打着,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扔进囚网,濒临干涸死亡的小雀。
  她的挣扎就是临死前的啼血鸣叫,自胸腔蹄出愤恨的烈火,然后被人群踩踏,直至模糊不可辨认。
  终于停了下来,被放下的少女,甚至因为全身无力而无法站稳,只能靠着男人横在自己腰间的胳膊,堪堪站定。
  少女的眼前一片开阔,微风拂过,带来的不是凉意,而是森森的麻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直叫她几欲作呕。
  九重宫阙,流霞金辉下的气势恢宏,沾染上了巨大的血腥网罩,鳞次栉比的碧瓦红墙,镀上的,是地狱般的嗜血。
  魏云珠发现,裴寂竟然将她掳到了宣武门的城楼之上,这里是整个皇宫的最高点,放眼望去,龙楼凤阙,连绵不断的宏丽宫殿,巍峨壮阔,雕栏玉砌,在这里,可以看清整个皇宫。
  少女的眼眸剧烈的震颤,似乎被定住了一般,眼前的一幕幕,对她的冲击力简直太大。
  整个皇宫,成了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血腥,还是血腥,血淋淋的一切,叫魏云珠近乎晕厥过去,她倒在男人的臂弯,可仍然不被放过。
  郡主,正戏还没开始呢。
  裴寂恶魔般的低吟传来,残忍又冷血。
  他将少女扶起,一手撑着她的腰,一手掌握着少女的下颚,强迫她直视那些凄惨又血腥的场景。
  沉沉宫阙,玉字瑶阶之上,华贵的飞檐下吊着的,竟然是一具苍白狰狞的尸体!
  更骇人的是,到处都是,宫殿的廊上,斗拱之下,一棵棵树下,全部都挂着尸体,甚至还有活人,他们像是被困的牲畜一般,喉咙里发出咿咿呀呀恐怖的嘶吼声。
  他们在喊叫,在嘶吼,在做临死前最后的挣扎,地狱有门,恐怕就是如此,厉鬼索命,也不会比这更恐怖!
  少女伸出无助的胳膊,可是根本无法改变自己被钳制的事实,那双有力的大掌,死死的捏着她的下颚,疼的她止不住的流泪。
  裴寂靠近少女的耳朵,指腹压在自己的薄唇:嘘,灯会要开始了。
  郡主最好,仔仔细细的看着。
  魏云珠悲切的摇着头,她受不了了,情绪几乎要崩溃,哭的稀里哗啦,可却换不来裴寂的一丝人性。
  放、放开我她含糊不清,哭腔浓重。
  微臣答应过郡主的,就绝对不会食言。
  你看,多美啊,花灯都燃起来了。裴寂的语调变得轻快,仿佛真的见到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事一样。
  魏云珠下意识顺着男人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他所谓的花灯真的都燃烧了起来,可是那哪里是什么花灯,分明就是活生生的人!
  火,肆意的燃烧着他们,混着那些人痛苦的嘶吼声,听来叫人不禁毛骨悚然,耳膜边充斥着噼里啪啦的烧灼声,不断涌入鼻腔的,是被烧后血肉腐烂的味道,刺鼻恶臭。
  少女的眼眸睁的生大,她从来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眼睁睁的看着,活生生的人,被大火活活烧死。
  泪水已经快要流干,她摇着头闭上了眼,想扭头,却怎么都做不到,浑身瘫软,大脑已经混沌到无法思考。
  这个魔鬼!他根本不是人!
  说不定,顾延翊就在某棵树上吊着呢,他的叫声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呢?
  裴寂恶狠狠地讲着,他想要看少女的反应,固执的想要惩罚她,想要她同自己一样,感受那痛彻心扉的感觉。
  第170章 噩梦
  整个皇宫,在火光冲天下,散发着滚滚浓烟,齐齐涌向天际,叫本来就阴闷的天气,更加乌云遮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