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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惜君:谁说的聘礼?
  朝寒沅:我。
  朝惜君:谁说的婚礼?
  朝寒沅缓缓偏头,也是我。
  朝惜君:谁语焉不详,让他误会?
  朝寒沅恼羞成怒:那还不是因为你,连几坛酒都不给我酿!非要她自己酿,她酿的哪有他的好喝嘛。
  朝惜君点了点她脑袋,自己成亲的喜酒自己亲手酿不是更有意思?
  让你懒,以前不好好学。
  酿酒技术是从他们母亲家里传下来的,两人的母亲是亲姐妹,朝惜君的母亲自然也教了朝寒沅,只是这丫头小时候贪玩不好好学,自然比不得朝惜君。
  朝惜君找了锄头,在院子里一棵树下某个位置开始挖,挖了好一阵,才终于见着动静。
  朝寒沅来帮忙,把下面埋着的东西取出来。
  是一坛看着就很有些年份的酒。
  还没开封,朝寒沅就觉得它很好喝,问就是直觉。
  朝惜君将酒坛上面的泥土擦掉,露出漆亮的坛身。
  这是娘当年给你埋的女儿红,幸好,还有机会把它取出来。
  朝寒沅:你的意思是要是我不成亲,就喝不着了呗?
  朝惜君:不然呢?
  朝寒沅:
  朝惜君将酒留给她,就要回屋睡觉。
  片刻后,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哥。
  朝惜君微微侧头。
  开封的时候请你喝第一杯。
  朝惜君扬眉:不然你还想给谁喝?
  朝寒沅笑了,下一刻又忽然敛了神色,反正你屋里那个没份儿。
  朝惜君:
  没关系,他可以把自己的那杯分给应缺。
  年后,朝寒沅就出嫁了。
  应缺表示自己才不看她得意的样子,那天特地在回来自己根本没住过几天的侯府。
  只是住在侯府里也不安生,让府里的下人们轮流给他探听消息。
  每隔两刻钟就有人跑过来禀报。
  侯爷,宾客上门了!
  侯爷,迎亲队伍也来了!
  侯爷,新娘子出门了!
  侯爷
  侯爷
  应缺吃瓜子吃得上火,忍不住起身去院子里走动。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门口,他又转身退回去。
  不行,说好的不去的。
  他可不能半途而废。
  就没人请我过去?他皱眉问。
  下人们纷纷低着头,看来确实没人请。
  应缺一掌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
  他不去是他的事,没人请他那就不行。
  这个婚礼他不认,坚决不认。
  在屋里窝了一下午,也听了一下午的热闹。
  听说酒馆附近的邻居都去了,一路上鞭炮就没停过。
  应缺听得忍不住扇扇子。
  终于捱到黄昏,应该行婚礼的时候,应缺彻底坐不住了,起身快步出门,备马车。
  他要看看有他在,他们敢行婚礼?
  虽然路有些远,但马车走得快,走到酒馆附近的时候,天色虽暗,却仍有一线光明。
  周围商铺早已经关门谢客,附近人家中少有亮灯,毕竟无论是蜡烛还是煤油,都要耗费银钱。
  应缺掀开车帘,地上不少鞭炮保留下来的碎屑,入眼隐约分辨是喜庆的红色。
  然而比它更红的,是那道站在门口,提着灯笼的身影。
  大红喜服穿在他身上,更衬得他肤白如雪。
  朝惜君曾经不喜广袖长袍,觉得它们除了碍事还是碍事,花里胡哨,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如今,却心甘情愿穿了这样的款式。
  夜风徐来,吹拂着广袖长衫,让他瞧着仿佛九天而来,欲乘风而去的仙神。
  他循着声音来到马车外,微微侧头对着马车的方向,莞尔一笑道:再晚些,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应缺看着眼前的朝惜君,差点忘了眨眼,我凭什么不来?他可是大房。
  朝惜君失笑:是,没人比你更有资格来。
  只是你来晚了些,没能和我一起送小沅出嫁。
  什么?她出嫁还要他送?
  那我现在是不是还得进去恭喜她?应缺阴阳怪气道。
  朝惜君眨了下眼睛,进去你也见不到啊,她都嫁去慕容家了,想见她,等回门吧。
  应缺微愣:什么?什么慕容家?
  999终于憋不住了,激动道:慕容!是男主那个慕容啊!
  朝惜君故作惊讶道:你不知道吗?今天是小沅和慕容家的婚礼。
  应缺:
  如果慕容家真是男主家,那朝寒沅还能是谁?自然是女主啊!
  原来被原主强抢的夫妻是他们,兄妹也是他们,女主一直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既然如此,童养媳的身份应该也是掩饰,朝惜君和朝寒沅,应该是兄妹。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能不明白,从来就不是朝惜君和朝寒沅补办什么婚礼仪式,从来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