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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祝愿二人恩意如岳,知音万年。
  余菓菓长睫氤氲了一圈水渍,她揉着眼轻捶青年的胸口,哽咽得语不成调:“你方才重伤刚愈,便耗费这么多精力为我锻造嫁衣。”
  “大笨蛋。”
  谢无祭拥住她,垂首吻在她额间,“因为我想带你去见他们。”
  “他们?”
  “我的族人。”
  那些永生埋葬在深渊底下的越族人。
  作者有话说:
  狗祭:我手艺不错吧?沈狗贼还想趁我不得空的时间来偷家??
  ps:今天我羊的第三天,我爹也羊了,全家中招。目前我已经清醒不少了,大家不用担心,我先爬起来码字。
  104、挡一百零四刀
  被风吹散的月华晃荡进殿内, 如一碗清茶被打翻在地,清泠泠的光泽铺满黑曜石的地面,熠熠生辉。
  余菓菓沉溺入青年满是温柔的凤眸, 骤然失语, 似有千言万语想说,无数的情绪淤积心头,最终仿佛找到了闸口一般, 倾泻而出。
  “好。”
  两人相拥, 衣料摩挲, 仿若冬日里有夏的暖意,灼热着对方的心。
  谢无祭自喉口逸出一抹笑,勾着她的下颌轻挠:“喜欢吗?换上试试?”
  余菓菓眸中难掩惊艳之色,点头应下:“嗯。”
  方才在一旁充作解释的茨渠上前一步,低头作礼:“可要属下派人替余姑娘更衣?”
  余菓菓正想说自己可以, 谢无祭附在她腰间的大手倏而收紧,凉薄的眸光落在茨渠身上, 转瞬即移。
  茨渠背脊再度泛上冷汗,心中纳闷, 难不成还要让余姑娘自己穿?
  下一瞬。
  青年向少女伸出大掌,薄唇浅勾,笑意缱绻。
  “来, 我替你穿上。”
  “啊?”余菓菓嘴巴微张,若说到穿衣这事,除了她刚回到他身边那会, 谢无祭存心磋磨她, 令她替她更衣那次, 她倒是从未见过他亲手穿衣。
  见她眸光微微失神, 谢无祭无奈地屈指弹了弹她的小脑瓜,“我怕你被冥火灼伤。”
  余菓菓怔楞在他指间那些红痕上,讷讷出声:“你明知我本体...怎么惧火烧?”
  “我怕。”这番青涩扭捏的作态令青年心底软成一片,他勾起掌心的小手,溢出叹息:“你就当全了我这份心,嗯?”
  说是请求,说话间他已携着少女跃入高台,与此同时萦绕在古越族嫁衣周围的冥火如有所感,渐渐黯淡。
  余菓菓仿然大悟,扁了扁嘴,“阿祭!”
  “嗯,在!”谢无祭捏了捏她的小脸,松开她抬手将嫁衣收入手中,语调温柔。
  “先过来。”
  ......
  看似厚重的嫁衣上身轻若无物,玉石碰撞,其调清越绵长,逶迤曳地的衣摆轻拂地面,悄无生息。
  余菓菓眨眨眼,面上带着未褪的潮红,抚着发顶的小揪揪有些不自在,声音细若蚊吟:“阿祭,我是不是应当换个发髻?”她自化形后便是这般形态,从未觉着不妥。
  如今换上谢无祭亲手锻造的嫁衣,去见他故去的族人,她总觉得自己...太过随意。
  “不必,你如何都美。”仅供二人同行的甬道中,谢无祭携着她的手,于昏暗中缓而慢地前行。
  “好..吧。”余菓菓下意识攥紧手,亦步亦趋跟着他,“我们这是要去何处...?”为何她瞧着此地像一处地宫?
  难不成深渊就在魔宫底下?
  “去见一人。”谢无祭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那人你也认识。”
  余菓菓:“谁?”难不成当真如楼观玉所说,无上仙尊为他所囚,关押于魔界地宫?
  不对,方才大师兄来时,曾说他刚见过无上仙尊。
  两相比之,她自然更愿意相信沈云霁的言辞。
  然而,她的胡思乱想还未得出结果,前方传来一道凄厉的嘶吼,彻底打破了她的猜测。
  那人是个女子。
  亦算是老熟人。
  与余菓菓前后有过两面之缘的九尾狐鹿灵。
  如今的她比之当初在水云殿中所见,又憔悴几分,四周那些悬着的断尾已消失不见。
  鹿灵的神情狰狞,眸光却是十清明,显然并没有真疯。
  她见到余菓菓也是微愣,待触及她所穿的衣物时,更是如同见了鬼怪一般,猛地向后退去。
  可惜周身被粗如婴儿腕臂的玄铁束缚,鹿灵退无可退,只能将怨毒的眸光瞪向两人,唇瓣紧抿,突出的狐牙尖锐,径自戳破唇皮,汨汨流血。
  “冥火的味道?你竟为她耗费魔气锻造古越族的璇鸾凤裾!”鹿灵恍若未觉痛意,眼底盈起妒意,笑得疯癫:“哈哈真是笑话,谢无祭你也会栽在女人身上?”
  谢无祭还未说话,余菓菓便先呛声:“你休要胡言,我们两情相悦,何言栽与不栽?”
  她气得小鼻子一皱,谢无祭微凉的指尖替她抚平,“将死之人,不必与她多言。”其语调中的寒凉顷刻间侵袭了整座囚牢。
  鹿灵恍若他们说得不是自己,狐狸眼微微眯起,冲着余菓菓继续道:“余妹妹你涉世未深,不懂男子为达目的便可以情骗女子入围牢...那日你也看到了,姐姐我的尾巴仅剩一条,谢无祭他若想活下去只能找一女子双修。”
  干涸碎裂的唇瓣勾起,鹿灵笑得诡异,“而你,不过是他的炉|鼎..呃啊——!”话音未落,鹿灵就被凭空拎起,强烈的窒息感令她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