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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来这里是要找他?”叶辞听完之后问道。
“是,其中一个任务。”祁白点了点头。
“我在泸沽湖的时候也遇到了一具没有了肾的男性尸体, 年龄大概在30岁左右, 那个男人走婚到摩梭族, 他的妈妈我还见过,请了我喝水,也给了我看他的照片,所以我认得出来。真没想到他就这样死了, 死得也是你说的那样蹊跷。”
叶辞回忆了一下, 将那具尸体的情况说出来,“通常按照他尸身的腐烂程度来看的话, 至少都有好几个月了,但是他却是刚刚死亡,不超过一天,再怎么着,也不会变成那种状态, 更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到他的灵魂, 应该是说什么灵魂都没有看见。”
“你是不是给了一个符咒那具尸体?”祁白知道她所说的那具尸体定然是和俊林, 现在是要和她再次确认罢了。
“是。”叶辞抬头看他,眼底似有笑意 ,“你也看到了?”
“从成都去丽江, 我们选了西昌那条路,必须要由泸沽湖入境。”
“原来如此。”叶辞明白了,“那你发现了什么不妥?”
现在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的话, 应该能有意外的收获。
“洛城里发现的和和俊林的尸体都死去多时,都没有了肾,疑似是贩卖了自己的器官从而导致了死亡。”祁白将自己的推理说出来,“全球对肾的需求量非常大,欧美那边许多人在患有肾病之后因为等不及正规医院里的器官移植所以都会选择从黑市里买一个肾,而□□的话就是来自发展中国家的穷人。很可能他们为了生存,几千美金就能出卖自己的肾,而最终导致的结果是,他们在失去了肾之后也丢失了性命。”
这种事情在不发达国家里比比皆是,地下器官交易也因此得以蓬勃发展。
“这些信息都是那位失踪了的同僚给你的吗?”叶辞问道。
“是,这是他在失踪之前最后传回来的消息和情报。”
“那我们要沿着他所给的线索继续往前查找吗?”
“现在是要的,”祁白似乎暗叹了一口气,“本案最大的疑点还不是在器官贩卖,而是这些明明死去了只有数天的尸体所呈现出来的是死了半年甚至是一年以上。”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叶辞,“阿辞,他们是不是经历过了某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导致现在这样?”
他说得凝重,眉头皱着,叶辞伸手抚他的眉,“我猜想可能是借尸还魂。”
“你的意思是……有别的不同身份的灵魂借了死去多时的人的躯壳回到了阳世?”祁白和叶辞相处得多了,那段时间也看了许多这些民间传说,所以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一路上你还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祁白的理解正确,她不需要多做解释。
“在成都的时候,这个俱乐部的领队说是赶尸人突然出没这一带,吓倒了不少人,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应该也算是发生的灵异怪事了。”因为赶尸人通常来说只在湘西出没,而不可能在西南这边活动。
“或许这个案件还和赶尸人有关。”叶辞猜想道。
“我现时的推测是很可能是赶尸人将那些借尸还魂的尸体给从边域赶回来,却是遇到了一些不知名外力,让这些尸体给走散了,这些尸体变成了活人,在阳世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阳寿耗尽,死在不同的地方。”
他这个猜想的最终确定就在叶辞告诉他的“借尸还魂”这件事情之后,只是猜测,没有任何支撑的论据。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是否有洛城那些死了的人的个人资料和生平经历?”叶辞觉得他的猜测很有道理,不等他回答,便笑着看他,“喂,你这次怎么不考我了?就这么快将答案说出来?”
祁白属于那种明明知道答案却是不会马上说出来或是只说一半重要线索的人,余下的总是让你去猜,猜得对会有奖励,没猜对的话……嘛,这就要看身份了,如果是她的话,下次只会出更难的题目给她,如果是他的下属?好吧,等着去搬砖吧。
“不舍得让你动脑子了。”祁白搂紧她,打开面前的窗户往外看星星,整个大研古城的客栈建筑都不能超过2层楼,他们就住在二楼,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外面的夜空,因为住得偏僻,远离了灯光污染,所以也看得特别清楚。
“祁白,你每次都说这么肉麻的话,我都不知道该要怎样回答你了。”叶辞靠在他的肩膀上,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微微仰头笑着看向他。
“不用说话,亲亲我就好了。”说着已经是在她额上落下了一吻。
叶辞捂住自己的额头,拱向他的怀里,清晰听到他的心脏跳动的声音,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他是真的活着,真的真的活着。能继续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祁白搂住她的腰并没有动,心里其实有一阵酸意涌上来,叶辞过得太不容易了,但是这样的她……无论在什么时候始终将他放在第一位。他除了对她好,别无他法。
所以啊,是将他整个人都抵给她这也不够偿还她对他的好。
“祁白,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继续逗留丽江还是?”叶辞窝在他的怀里一时半刻不太想动了,可案件始终要查的,她也是要继续找什么养尸河的。
“今晚你救下的那个女子是有什么特殊的来历?”祁白并没有立即回答她,虽然梳理了好一会儿,但其实还是有许多线索没有掺进来,现在没有弄清楚整个案件,倒不急着去做决定。
“她也是要来找人的,”叶辞想了想,忽而道:“很有可能也是来找你的那位失踪了的卧底朋友?”
因为南芝所说出来的线索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和祁白所说的还是十分相似的。
“她是什么人?”祁白问道。
“记者,专门查证这种地下交易的记者。”叶辞说道,又想起了巴布鲁,“巴布鲁,从非洲来的鬼魂,也是要来这里找他的妻子和女儿的,他本来是非洲国家公园的护林员,专门保护野生动物的,死之前妻子和女儿都被抓了,抓到了这边来,却是没有找到她们在哪里。”
“今天下午去逛古城的时候也找到动物走私的店铺,祁白,你说这些事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特定的联系?”叶辞觉得一头雾水,人体器官贩卖和动物走私虽然情节都一样严重,可是怎么样好像都摆不到一起吧?
“动物走私是指?”祁白问道,毕竟动物走私的范围很大,而且能被动物走私的类型也多,不了解清楚的话,根本无法做进一步推测。
两个人都是推理狂魔,这段时间虽然过得煎熬,可见面了之后还是忍不住推理案情。
虽然这次的案件没有直接死人,许多线索的指向都不明确,然而,其诡异程度不比之前任何一个案件差。
“目前发现的是犀牛角的走私,还有象牙的走私。”
“犀牛角的用途很多,传统中医认为犀牛角能治百病,而且也能加工为工艺品,至于象牙的话,更多的是身份的象征吧。”祁白顺着她的话茬说下来,不知怎地想起了远在洛城生死未卜的余骊,“阿辞,你还记得余骊吗?”
“余骊?记得,帝都来的队长嘛,他怎么了?”她记得祁白在狼人杀的案件里怀疑过他的,但是也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和狼人杀的案件有关,现在再提起他是因为什么?
“余骊一开始给我的感觉非常熟悉,好像一个故人,我有猜想他是不是苏途,然而他们的行为举止和模样都不一样,而且背景都不一样,不可能是苏途。后来狼人杀的案子我去了卓尔的家里查证,发现他真的有不少疑点,卓尔去杀害两名黑老大的不在场证据的便利是余骊提供的,他还想要那两个孩子的皮,还问卓尔想不想继续活下去……”
在日记里他发现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些事情的话,吴卓尔作为医生,作为一名信奉科学和昌明医学的顶尖人物理应是不相信才是的,可到了最后,或许卓尔有了改变。
祁白在查清楚狼人杀的案件之后,本来想找余骊理论的,吴卓尔既然将这些事情都记到私密日记里,证明这些事情是真实发生过,不可能是假的,因为他没必要造假。
可是不等他找到余骊,便传来了他出了车祸脑部严重受损的消息,对着一个全身插满了仪器可能永远都醒不了的人,他无法将所有的疑问都问出口。
感觉这像是一个局,事情做完了他就可以找个借口离开了,不用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余骊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让他无法彻底查清这个案件背后更深层的真相。
“祁白,你这样说的话,现在我们接触的这个案件不会是和黑斗篷也有关系吧?”
作者有话要说:傻丫头,都有关系啦~
第236章 赶活尸人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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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辞总感觉这个案件不是独立存在的,从很早之前的小鬼案件开始, 一直到后来的lsd, 再到让所有人避之不及的狼人杀……将这些案件联系起来想, 然后再思索近期的这个案件,你会发现这些案件有鲜为人知的共同之处。
“你说说看。”祁白其实知道叶辞的意思,不过做案件推理的话,还是有来有往才有意思。既然她有想法, 不妨让她继续说下去。
“小鬼案件, 初次遇到黑斗篷,见到他在搜集小鬼的灵魂, 案件的后来他应该是将蓝恩娜和廖凯的灵魂都收走了,他们的灵魂并没有入轮回;lsd的案件里他虽然没有出来,然而这个案件却是涉及怀孕女子与她肚里的胎儿,那个戴帽子的黑衣人……我觉得他其实是想要罗歆和她肚子里的胎儿,以灵魂状态呈现出来的, 但是他迟了一步,最后计划并没有得逞。”
叶辞现在还清楚记得那时候那一幕, 记得那个黑衣人问她是不是“叶家后人”, 不过她为了不要让祁白担心,所以并没有说出来而已。
“阿辞,你该打。”祁白认真听着, 突然转头看向她,目光灼亮。
“呃?我怎么又该打了?”
“你在那时候就隐瞒了我事情了,”祁白并没有听过她说过这一件事情, 这是第一次听,忽而有些沮丧和无力,他不想让她看到这样没用的自己,俯身将头埋她的颈窝里深呼吸,“阿辞,对不起。”
叶辞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他极度没有安全感,而他这样毫无安全感的模样是她造成的,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摧毁了这个骄傲男人的全部引以为傲的自信。
她要承担责任。
她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无力,看到他今晚已经剃了胡茬,露出干净的下颔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还是有些扎人,“亲亲你,就不要伤心了?”
她哄他。摸他下颔的动作像是在摸着雪见下颔皮毛时一样,带着诱哄的成分。
祁白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什么忧伤和无力都置于云外,他抓住她“作恶”的手放唇边吻了吻,“好了,我有情绪了,我不对,阿辞还是继续说下去吧。”
“嗯,”叶辞点头,目光看向窗外,“狼人杀的话,其实应该更明显了?”毕竟祁白刚刚说了余骊想要那两个孩子的外皮,也不知道想着做一些什么。
“阿辞,黑斗篷……还有没有要求你做一些什么?”祁白始终是在意那个神秘人,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在轮回之境里,什么忙都帮不上,那种感觉实在是糟糕。
“没有了。”叶辞摇头,答道,这次信誓旦旦,“我真没有撒谎了。”
祁白:“……”
“黑斗篷可能去了做一些重要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他肯定和这些案件都有关系。”这是她的直觉,更多的证据大概要随着这个案件继续深入下去吧。
祁白听完她的推论之后点了点头,并没有给予太多的意见,看了看时间,夜深了,本来想让她去洗漱睡觉的,然而却于要关窗的时候看到了隔壁的那一家三口其中的女人从内屋走了出来,往外面走去,而在她消失在黑暗之后不久之后,又有另外一抹黑影从墙角里走出来,一直跟在那个女人身后,也很快消失了踪迹。
“那个男的,好像是艾良?”叶辞也顺着祁白的目光看过去,将方才的一幕都看在了眼里,依稀认得那个男人,是在路上遇到的驴友无疑。
不过说他是普通驴友那也不算是,因为他身上有些邪。
“艾良?你认识他?”祁白将窗关上,并没有意向要追上去。
“路上遇到的,他身上有古怪。有尸臭的味道,但是有东西护住他,那东西也邪。”叶辞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五感也强了很多,虽然艾良看上去和寻常人无异,但她仍旧感觉出他身上的不妥。
毕竟她本来就对气味敏感。
“艾良,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是赶尸人?”祁白猜测道。
“……赶尸人不是一般都长得歪瓜咧嘴,见不得人的那种吗?”这是叶辞对赶尸人的基本认知。
“新时代了,或许有了新变化。”
“……还是有点儿无法想象。”叶辞回忆了一下艾良的长相,虽然说不上帅,但也不是长歪了的那一种呐。
“今晚就不说这个话题了,夜太深了,洗漱一下然后休息吧。”
“好。那我走了啦。”叶辞觉得说了这么久也累了,对他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今晚我这里不锁门。”
“……”
叶辞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这话里暗示的意味特别重,可是看着他坐在床上,脸上只是微笑着,并没有特别的表情,又让她觉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我等你。”祁白见她转头看过来,缓缓说道。
叶辞转头,面无表情:好吧,原来不是她想多了。
“南芝受了伤,我还是陪着她好一点儿。”叶辞打哈哈,这里只有一张大床,总不好霸占他的。
“就今晚过来我这边?”语气里带了一丝恳求。
“10分钟之后我不来的话,不要等我了。”叶辞不是矫情,也不是害怕祁白对她做一些什么,是真的担心南芝。
“好。”嗓音里含着笑意,他站了起来,上前搂紧了她,这种依赖的姿势让叶辞感觉到一阵心酸。
最后还是从他的房间里出来,站在寂静的走廊里,感受着夜风拂面,恍如隔世。
兜兜转转,还是和他相遇,怎么样都无法分开了。
她浅叹一口气,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南芝听到动静在床上醒来,看向她,唇边似乎有笑意,“回来了?”
“嗯,吵醒你了?”叶辞边说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拿着牙膏牙刷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