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飞羽來到了战地爵府的行馆,见到一袭白衣的天算书生,坐在天算书生旁边的还有几个熟人,银钩阀的第一天才东方镜水,冷冰冰的邪红莲,脸比锅底还要黑的毕宁帅。
除此之后,还有一个帅得十分过分的瞎子,正是很久不见的无瑕公子“苏筠”,他静静的坐在那里显得十分静谧,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都是神晋王朝的顶尖天骄,如今的修为都相当强大,显然他们也有不同的机缘。
“杀了神天爵府的八世子,我靠,你也太牛了,连神天爵府的人都敢动。”毕宁帅将嘴里的一口灵酒给喷了出來,还真被风飞云所说的话给吓住了。
邪红莲白了他一眼,很想一巴掌抽过去,道:“八世子虽然在神天爵府的各位世子之中只能算是中等水平,但毕竟是被封为世子的人物,他被人给杀死,必定会引來轩然大波。”
风飞云笑了笑,道:“其实杀他的乃是水月天境的圣女,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什么,水月天境的圣女,要不给你介绍介绍……”毕宁帅的双眼冒星光,豁然站起身來,嘴里唾沫直流,但是身体都还沒有站直,就被邪红莲一巴掌给拍翻在地,爬都爬不起來。
这个时候外面进來两个老奴,用担架将晕死过去的毕宁帅给抬了出去。
“这下清净了,我们可以谈正事了。”邪红莲又坐了回去,就好像刚从只是顺手拍死了一只苍蝇,脸上沒有任何表情波动。
风飞云的心头狂汗,终于明白毕宁帅总是逃婚的原因,若是他有这样的一个未婚妻,他估计会逃得更快。
天算书生白面无须,很是清秀,轻轻的摇了摇羽扇,笑道:“风兄,确定杀八世子的人是水月圣女。”
“确定。”风飞云道。
“那就沒必要掩盖天机了,毕竟神天爵府再如何的张狂,也不可能敢动圣女殿下。”天算书生笑道。
风飞云笑了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天算书生,好吧,我承认月上仙宫所有人都是我所杀。”
这里的修士皆不是外人,都是神晋王朝的朋友,他们都被震惊住,毁灭了一座月上仙宫,这妖魔之子到底强大到了何等地步。
“其实就我们的交情而言,帮风兄掩盖这些天机,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一旦这么做了之后,就等于是将整个战地爵府给拖下水,置身于神天爵府的对立面,万一某天东窗事发……”天算书生说到此处停了下來。
风飞云道:“你认为该怎么做。”
天算书生的一双眼睛之中充满了睿智,轻轻的理了理儒巾,徐徐的道:“除非神天爵爷死了。”
这一句话说出來之后,空气之中的温度都瞬间低了几分,在场所有人的心头都沉重起來。
就连风飞云都是为之一窒。
神天爵爷何等恐怖的存在,压得整个第六中央王朝都喘不过气來的人物,若是又能能够杀他,他早就死了。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
天算书生淡淡一笑,道:“其实在风兄和水月圣女前往月上仙宫的时候,就被我给推算出來,风兄和圣女殿下的胆魄着实让某佩服,其实在当时我就已经帮风兄掩盖了天机,所以这件事根本不可能会有其他的人知晓。”
风飞云的心头骇人,自己和轩辕一一可都是不能被推算的修士,但是依旧瞒不过天算书生的慧眼,这家伙在智师一途的修炼到底达到了何等境地。
难怪他会被评价为第六中央王朝年轻一代继承人中的第一人。
“这可是我第三次帮风兄了,风兄现在可是欠我三个人情了。”天算书生伸出三根手指,脸上挂着笑意。
风飞云道:“这人情还起來怕是不容易。”
“要不风兄留下來参加今晚的接风宴会,就当是风兄还了一个人情。”天算书生笑道。
风飞云自然是留下來参加了酒宴,在这一场酒宴之上,风飞云又遇到了不少熟人,森罗殿的生命行者千秋生,花枝乱颤的龙青阳,万象塔年轻第一高手燕子羽。
“阿弥陀佛。”
一个年轻的和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风飞云的身后,他穿着白色的僧衣,眉清目秀,俊逸非凡,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显得极其宝象圣洁。
“无色无相。”风飞云有些惊喜。
这个白衣和尚正是无色无相。
无色无相的修为很是高深,当他出现在风飞云的身后的时候,风飞云才将他给察觉到,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在后來的交谈之中,风飞云才了解到无色无相竟然就是森罗殿的那一位邪皇少主,一心追求佛道,但是却又有着邪皇传人的身份,所以他才只能在两个身份之间奔波转变。
时而为恶,时而为善。
善则大善,恶则大恶,、
这让风飞云感到更加的惊讶,但是两人却也沒有打起來,毕竟森罗殿都已经覆灭,所有的恩仇早就已经随风而逝,现在仅仅只是一个在他乡遇到的故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可能将每个人都给看透。
在第六中央王朝相逢便是一种缘分,将來不一定还会遇到,这个时候自然该多喝三大碗,一笑泯恩仇。
风飞云坐在无色无相的身边,一边大碗大碗的喝着,一边笑道:“原來当初在驭兽斋搞大了巫清婳的佛女的肚子的那个王八蛋竟然是你,那你可得躲着点,巫清婳最近脾气不好,她若是知道了这事,非要追杀你几万里,将你大卸八块不可……喂,你听到我在说什么吗。”
风飞云转过头去,发现无色无相已经醉倒在了地上,“呼呼”的睡了起來。
他是真正的“一杯倒”。
风飞云沉默了片刻,望着头顶的月亮,又想起了某个窈窕的女子,但是也仅仅只是在脑海之中一闪而逝,这就像巫清婳在他人生之中扮演的绝色,刹那之间的温情,然后便又被寒冷取代,再也不会出现。
“冬天啊,青灯孤盏,你怕是会很冷吧,卿本佳人,怎奈修佛。”
他苦笑了起來,然后便又喝酒,一碗到底。
今朝有酒今朝醉,痛快的喝,直到将自己灌醉。
☆、第八百二十七章 美丽的月儿
这一夜很多人都來找风飞云喝酒,燕子羽、邪红莲、天算书生、苏筠、东方镜水,喝到最后风飞云都已经迷迷糊糊了,似乎有个绝色的美女过來给他敬酒,那个绝色美女见他醉得不行,便将他给抱住,温柔的坐在了他的怀里,红唇性感,秋波涟涟,肌肤如雪,长发流丝,好一个绝色美人。
当时风飞云醉得迷迷糊糊沒有看清那个绝色美女的模样,后來毕宁帅告诉他那个绝色美女就是龙青阳,两人交杯酒都喝了好几巡。
自那以后,风飞云便很少喝酒了。
当风飞云酒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那酒精的劲道不是一般大,以风飞云现在的修为也挡不住,很可能乃是传说之中的羽化神酿,羽化贤者喝下也要醉。
风飞云坐起身來,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女子的床榻之上,红色的绸子,牙木床榻,灵石柱子,房间之中都弥漫着淡淡的女子的幽香。
“这是琉苏红的香味,我竟然已经回到了昼天府。”风飞云揉了揉额头,根本回忆不起自己昨晚是怎么回來,只记得与一位美人畅饮甚欢。
米儿端着一盆热水推门走了进來,头上挽着两个发髻,温温婉婉,清纯秀丽,喜道:“姑爷,你终于醒了。”
这个叫做米儿的少女,乃是琉苏红的侍女,颇为漂亮,唇红齿白,端上热腾腾的热水,帮风飞云洗脸。
“大郡主在哪里,昨天谁送我回來的。”
米儿皱了皱小眉毛,像两条毛毛虫,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低声的道:“姑爷乃是被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姑娘送回來,她抱着玉琵琶,白纱遮面,如仙女下凡,很多修士都被看呆了,说她乃是姑爷你在未免养得小媳妇儿,大郡主……咳咳……她是谁啊。”
风飞云微微的思索,然后闭上双眼,喃喃自语的道,“是她,居然是她送我回來。”
“那个送我回來的漂亮女子现在在哪里,带我去见她。”风飞云道。
“大郡主已经将她请过去喝茶了。”米儿再三犹豫,然后悄声的说道。
“喝茶……”
当她话音落下的时候,风飞云已经消失在房间里。
琉苏红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子,不仅对别人严厉,对自己依旧严厉。
在她的眼里,一个女人只能拥有一个男人,同理,一个男人也只能拥有一个女人。
而现在风飞云彻夜未归,第二天早上却被一个极美的女子送回來,最无法容忍的是这个女子比她还要美,自然让她感到愤懑。
但是惨剧并沒有发生,风飞云在半路上就遇到了施施然走來的东方镜月,穿着一袭白衣,清纯柔美,肤如冰肌,骨如玉,像是一位谪仙降临尘世间。
她抱着红玉琵琶,白纱遮面,美眸浩渺,睫毛长弯,走在回廊之上,双眸之中美波涟涟,望着迎面走过來的风飞云,旋即便停下了脚步,就站在寒风之中盯着他。
飞雪茫茫,寒风猎猎。
风中夹着雪,随风飘了过來,有的雪花粘在了她的发丝之上,有的雪花落在她的鞋面之上,她就像一株寒风之中的娇花。
白纱遮着她的绝世容颜,但是却遮不住她一双眼睛,就像两颗黑珍珠,在冬日里依旧明艳。
风飞云久久的盯着她,突然感觉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发现自己还是十分在乎她,甚至连他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乎的是东方镜月还是水月婷。
“她……沒有为难你吧。”风飞云道。
东方镜月就像雪中的一株冰莲,不食人间烟火,轻轻的摇了摇头,柔声道:“她……她很好,请我喝茶。”
“喝什么茶,毒茶。”风飞云道。
“毒茶也是茶。”东方镜月道。
“那你喝了。”风飞云紧紧的捏了捏拳头,觉得琉苏红做得有些过分。
东方镜月顿了顿,道:“喝了。”
“为什么。”
她轻轻的咬了咬清透的嘴唇,道:“因为她是你的未婚妻,更是叶红境的大郡主,而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小地方來的女孩子。”
“关你什么事,关你什么事,她请你喝茶你就喝,你是笨蛋吗,她要你去死,你去不去。”
“那也是沒办法的事,她比我强,比我有势力,也沒有人帮我,她要我死,我也只能去死,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其实是沒有的……”
“你是东方镜月吗。”风飞云冷声道。
她淡淡的道:“我是。”
“东方镜月有你这么笨吗,东方镜月有你这么软弱吗。”
她微微的抬起眼眸,道:“以前倒也不笨,以前倒也不软弱,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那时我才幡然醒悟,我其实是笨的,其实我一直都很软弱。”
“你……你无药可救了。”
“对啊,本來就是这样。”
风飞云的手掌之上凝聚出一股金蚕佛力,按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之上,将金蚕佛气渡入她的身体之中,她的身体旋即便被金色的佛芒给包裹,就像化为了一具金色的女菩萨佛像。
她秀丽动人,清美绝色,一双美眸就那么平静的盯着风飞云紧张的脸色,心头莫名的高兴。
但是很快风飞云就收回了手,道:“你沒有中毒。”
“自然是沒有中毒,谁说喝下毒茶就一定会中毒。”东方镜月的美眸轻轻的眨了一下。
“这不是琉苏红的作风,她既然已经在茶中下毒,就绝对是毒得死你的毒药。”风飞云道。
“你那么想我死。”东方镜月缓缓的低下头,柔声的道。
“自然不是。”风飞云顿了顿道。
“就是,就是,风大坏蛋就想折磨小月儿,未婚妻换了一个又一个,巴不得看到小月儿死,哭都哭死了。”云鸽站在枝头上,不停的说着,像一只全身火焰的鹦鹉。
风飞云对那一只傻鸟不满很久了,道:“老茅,去给我烤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