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则手持法器跟在最后,一边晃着钟,一边清声念着往生经,听着有点像和尚经,其实不然,很多经文,都是道佛不分的。
在煞气聚拢到她的法器上时,祭出化煞符,又是无火自燃,边焚化边念,“清净法水,日月华盖,中藏北斗,内案三台,神水解秽。浊去清来,常清常净大天尊。化!”
然后将鸭子放生,将做法事用的五方童子符和元宝蜡烛香就地焚化!
最后将写着越老生辰八字的纸置于碗中,盖上御守纸,将碗置于屋子的东方,东为木气,属青,正应万物生发之机,正合此消彼长之势。
摆好后,夏沅拍了拍手,对顾老说,“这样摆一天一夜,明天这时候取出御守纸,将纸烧成灰后,化煞就基本结束了,在这期间,你们要茹素,”
“可以,”
煞气一去,越老陡然间觉得整个人都清爽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反正他就觉得好像压在身上的大山不见了,像是登高望远一般,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你那个貔貅我想拿回去试试,看能不能恢复灵气,当然我不能保证它能恢复,也许会被我就此破坏,”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玉符,“这是我外公刻的护身符,我可以拿这个跟你换,若是有一天我将这貔貅恢复了灵气,你可以跟我换回来,”
“不用了,你拿去玩吧,好了坏了都不用给我说,”越老心里是不舍得他的貔貅的,就算没了灵气,它还是个古物,更何况又把玩了这么多年,都有感情了,可当夏沅的玉牌一入手,他就仿佛置身于大山之后,浑身说不出的舒泰,跟喝了她泡的绿茶般,感觉毛细孔都舒畅起来,好东西,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貔貅跟它真是没得比,傻子才换呢?
夏沅也高兴,虽然她不知道这貔貅到底是什么玩意,但不妨碍她要过来,慢慢钻研,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占了人家大便宜,所以又送了两瓶益气丸给他们,原是夏鹤宁求着她给二伯父练的,加了几片血乌,不仅能补气养气,吃上一段时间,还能华发转黑,精血焕发。?
☆、欠虐
? 二伯母因担心夏沅,在顾奶奶留客时,顺势就留了下来,几个孩子被顾元璋开车送回了酒店,家里挤挤倒也能住下,但二伯母觑着顾夫人的脸色,还是让他们回酒店住,只说跟马瑞等一起来的,不好将人撇下,况房子都租了,不能白空着吧,原想让二伯父回农科所上班来着,但二伯父想让她跟自己一块回去,怕自己走了,两人刚刚有些好转的感情又起了波折,且他也担心夏沅来着,祭煞法事怎么听着都不大靠谱,可他也知道媳妇护着侄女,这会心烦着呢?这个当头也不好说什么让她更担心或着恼的话,他原就不是什么会说话的人,就这么闷不吭声地硬是留了下来,因祭煞法事做的低调,除了顾爷爷和李老旁观外,其他人都在家里等着,倒是挺快的,十点多就回来了,顾爷爷走在前面,两孩子走在后面。
夏沅没穿法衣,不过换了件白色绣暗纹的广袖交领道袍,袖口、交襟和衣摆处有规律地绣着蓝色长短短长的条纹,腰间系着蓝色绣暗纹的腰带,外搭一件中袖素纱褙子,长发盘做道姑头,用一根玉簪横插,衣袂飘飘地从外面缓缓走来,说不出的清丽脱俗,唯美飘逸。
“怎么样,还顺利吧,”顾奶奶问道。
顾元琛上前扶住她,“奶奶,放心吧,一切都很顺利,越爷爷身上的煞气已经化去,明天结束后,我就跟沅儿去山里采些山参回来,给越爷爷和念朝叔配些养身的丸药,之前给你们养身丸应该吃完了,也一齐配些,”
二伯母松了一口气,两人的本事,在给欢欢几个小孩子解了煞后就深信不已,只是越家到底身份贵重,出不得一点差池,难免紧张了些。
顺利就好,一直处于紧张的精神一旦放松下来,就觉得疲倦的很,顾奶奶是个体贴的,见状忙叫家里保姆带她和二伯父去客房休息,又让顾小婶去厨房将炖了一晚上的人参鸡汤给两人端来,“瞧这小脸白的,赶紧喝点鸡汤养养元气,”
这一场法事下来,夏沅和顾元琛也真是饿了,放下手中的箱子,就去洗手吃饭。
顾夫人被儿子那一身青衣道袍刺激到了,待二伯父二伯母走后,就黑着脸说,“你们还要去山里采参?那山参是好采的么?你几年不回家一趟,回来还不好好呆着,陪陪我们,进什么山,采什么参,你以为那山参是好采的,你们说采就能采得到的,”
什么山门仙门隐门她不懂,她只知道穿道袍的都是道士,她拢共就有两个儿子,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去当道士。
再厉害,这当了道士脱离了俗世,那还是她儿子么?他还能成为自己的依靠吗?
什么仙人仙长,武功高手,儿子不在身边,什么都是空的。
放任儿子跟夏沅孤男寡女地去山上玩,她更是不愿意的。
“妈,去山里是跟李子他们说好的,采不到参就当去玩儿一场,”
顾夫人还想再说点什么,被顾奶奶拦住,“行了,孩子们都累了一天了,能让他们好好吃点饭不,有什么话不能明天再说,这儿我看着,你和小蕾都去歇着吧,”
顾夫人气的倒仰,什么叫孩子们都累了一天了,这是为谁累的,为她么?
什么能让他们好好吃点饭不,好像她多不体贴孩子关心孩子似的,这老乾婆,逮着机会就在琛子面前表现慈奶爱,害的琛子跟她都不亲了。
心里愤愤难耐,却因老爷子还在,不敢放肆,婆婆的出身再低,那也是她婆婆,有老爷子护着,有儿女敬着,在这个家里,她就算再看不上婆婆,明面上也不敢忤逆她,遂带着气上了楼。
走到二楼转角处,就听小儿子说,“奶奶,给我切点泡菜来,我和着鸡汤吃点米饭,”
话里的撒娇和亲昵,是在她这个当妈的跟前从来没有过的,顾夫人握紧拳头,心口处一阵阵的疼,就想冲到两人跟前,大吼一声,“这个儿子是我的,我是你妈,你亲妈,”
她如何想,下面几位顾不上,顾奶奶心疼她家大孙子,“米饭都冷了,我给你们下点面吧,”
“不吃面,我就想吃鸡汤泡饭,”
顾奶奶便让保姆王嫂切了两盘泡菜上来,顾元琛呼噜呼噜和着鸡汤和腌菜,吃了一碗米饭,装第二碗时,他就开始馋小口小口喝鸡汤的夏沅,“你要不要尝尝,这样吃真的好吃,”
用勺子舀了勺汤泡饭,在上面放上两块辣黄瓜,送到夏沅嘴边,夏沅本来不怎么饿,喝碗鸡汤也就过去了,被酸黄瓜这么一刺激,也就张了嘴,“怎么样?好吃不?”
“一般吧,”夏沅实话实说道。
这是特供大米,她吃出来了,能供给领导人吃的自然是不差的,但也只是不差而已。
“就你嘴刁,特供大米都嫌弃,”
顾元琛又喂了她一口,夏沅倒也没拒绝,主要是泡菜好吃,你一口我一口的,就着泡菜,两人将剩下的小半盘饭都吃光了,两人这毫不避人的亲昵互动,让顾奶奶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这仙女似的孙媳妇,可算是落在我们顾家门上了。
两人吃的有点撑,顾奶奶怕他们积食,让他们在院子里溜达溜达消消食再睡,后院有个秋千,夏沅坐上去,让顾元琛推她,“你没将灵米给你爷爷奶奶吃啊?”
“给了,都磨成米粉,只能做点心和粥吃,”军区里的老头子们眼、耳、鼻都尖着很,旁的也就罢了,像灵米这种食物,真是再多都不够,还是莫要现世的好,免的惹来大麻烦,不过,“我在吉省有一个农庄,今年稻子收了后,我让人留了些稻种和其他物种的种子,回头你给优化一下,咱们种上,”优化过的大米赶不上灵米的灵气,但口感上要好多了。
“你不当兵了?摊子铺这么大忙得过来么?”
“我没给你说我报的是地质大学么?”
“没有,”
“那你也没问问,”
“我以为你会像上世那样上军校,进部队呢?”
“是你想让我去部队吧,这样就没人管你了,你就自由了,”
顾元琛这话,真是说不出的酸啊!
夏沅还真是这么想的,当兵多好啊,跟坐牢似的,几大个月都出不来一次,但她肯定不会承认的,那是找死的节奏,“你是军人世家出生,生来就艰巨着保卫国家保卫祖国的责任,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这也太埋没你的一身好武艺了吧,也辜负祖国妈妈,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叔叔伯伯对你的期望和栽培,”
顾元琛冷哼,“你还真是会给我戴高帽子,地质学者不比军人对祖国贡献小,况且这是我的强项,就说黑土地吧,因水土流逝厉害,上世你回来时,好些土地变得又薄又黄,若不即使治理,若干年后那黑土地就变成了历史名词,北大荒就成了真正的北大荒,”
“这么严重,”
“相当严重,”
“你去当地质学家,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同意么?”
“爷爷那边我已经说通了,我哥如今身体已经跟正常人一样,没有越过他来栽培我的,更何况咱们这身份也不适合参与这权利斗争中,有个学者身份,自由度更大一些,你想是不是,还能借着研究地质的目的,研究别的东西,”眨眨眼,“你懂的,”
顾元琛低头在她耳尖处轻轻咬了下,“还有,什么叫我爷爷奶奶,他们不是你的爷爷奶奶么?”
“是,没说不是,这不是好区分么?”
一偏头,夏沅被顾元琛亲个正着,含着小嘴吮咬了好一会才放开,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喘息着说道,“你,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看不见,施了虚掩术,就算有人偷窥咱们,也只看到咱两在规规矩矩地说话,”重音落在规规矩矩上。
右手却不规矩地从夏沅的斜襟处探入其中,这衣裳是夏沅用法衣变换出来的,她嫌热,拢共就两层,手探进去时,直接摸到了少女内衣,手法娴熟的顾少,连少女内衣都不用扒开,就直接摸到他想要的柔软揉捏起来,夏沅倒也没挣扎,只懒懒地靠在他的怀中,轻叹道,“你说你成日这么自虐的,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我都替你愁死了,”
侧脸的娇颜还配合着布上了轻愁,美的让人心颤,顾元琛用脸颊蹭着她的额头,也叹道,“世上女人千千万万,我怎么就为了你这么个时时气我,处处噎我的坏丫头放弃外面一整片花海,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夏沅咂咂嘴,“那只能说明一个原因,你欠虐,”
软丘处被狠狠一捏,“好好想想,”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们都是凡花俗草,没入得了你大爷的眼,”
顾元琛左手环住她的腰,“有没有可能我挑花了眼,”
“原来你也有了这个困惑啊,才有的么?我都有了好久了,”一脸惆怅,顾元琛初初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直接咬上了那张讨人厌的小嘴,“坏丫头,你跟我的地盘还这么张狂,”
夏沅侧转身子搂上他的脖子,笑的像个小妖精,“嫌我坏啊,那你就去找个好的去,”
顾元琛亲亲她的唇角喟叹道,“嗯,明天就去找找看,”然后,吻顺着她的下巴一路下滑,在脖颈和锁骨上种上了红红的草莓。
夏沅顺势搂住他的脑袋,啜喘吁吁道,“你找吧,等你找好了,我也找一个,”
顾元琛就觉得一阵紧疼从喉咙处窜上大脑,整个脑袋都麻炸炸的,猛地将她翻转过来,红着眼恶狠狠地吼道,“你找谁,你想找谁?”
“你管我,你都去找花了,还不兴我重新去找个歪脖子树,”
“你去找吧,你找一棵我砍一棵,”
“砍呗正好拿回来当柴烧,”夏沅打着哈欠,搂着他的脖子,跳上他的身,“困了,你抱我上楼去睡觉觉,”
小脑子歪在他颈窝处,猫咪似的蹭着,这小乖猫样,顾元琛将人抱的紧紧的,爱不得,恨不能地说,“坏丫头,总有一天我要在这儿办了你,”
这狠话喊得,夏沅听的都皮实了,胡乱地点着头说,“好,好,给你办,”
一句话,弄的顾元琛心火乱起,恨恨地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先别睡,洗了澡再睡,”
这一晚上烟熏缭绕的,一身的火烛味,两人都习惯用水洗澡,“累,不想动,你帮我,”夏沅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她这人有个好本事,就是想睡觉时,就能立马睡着。
“你还嫌我不够欲|火焚身是吧,”
话是这么说,但见她眯哒眯哒的懒猫样,又不舍得闹醒她,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将人哄睡实了,才瞬移到二楼自己的房间,一手抱着人,一手放水给她洗澡,全程都抱着,也没舍得将人放下的意思,娇娇小小的,也不费劲,洗澡时,自然是有些忙乱,不过念着清心诀,倒也没怎么费时间就将人洗得白白净净,什么也不给穿,就往被窝里一塞,然后自己去了他哥的屋,顾元璋送了夏淙等人走后,就没回来,想来是住在外面了,在他哥这边洗了澡,用完的东西也没给归置,拿出一个替身傀儡丢到床上,做出他在这儿睡觉的样子,然后瞬移回到了自己房间,搂着他家洗白白的乖宝儿睡觉。
夏沅也自觉,这人才躺下,她一个蚕蛹就拱了过来,头枕上他的胳膊,手搂住他的脖子,半个身子窝在他怀里,睡的一脸憨香乖萌,这小乖样,顾元琛真是什么都软了,在微微嘟起的小粉唇上狠狠地亲了几口,他的小乖宝儿,真是怎么宠都不过分,怎么爱都不够。
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
☆、新娶的
? 夏沅还有点在别人家做客的自觉,六点多一点就醒了,眼睛都没睁开,就拿脚踹顾元琛,“回你屋去,”
顾元琛大腿一抬一压,就把人整个地拢在怀里,压在身下,也是眼睛都没睁地说,“这就是我屋,”
“敢坏我名节,回头我就找棵歪脖子树把你吊死在上面,”夏沅闭着眼梦呓似的懒懒说道。
顾元琛拿脑袋拱着她的脖子,寻了一块香肉啃了上去,“找吧,吊死后我也不去重新投胎了,就直接覆在你身上,跟你共用一个身体,咱两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那样你就要做太监了……”拿大腿蹭他的一柱擎天。
“我可以自——”摸,上下其手地乱揉一通,满手香软肉肉,两人在床上闹了好一会才起来。
顾元琛帮夏沅拿了套粉色运动衣给她穿上,自己则是同款蓝色的,“情侣套装?一大早的,你也不怕把你妈气出个好歹来,”夏沅笑的一脸小坏。
顾元琛扑过去,将她的脸好一阵揉搓,“坏丫头,你就得意吧,你男人为了你,自愿受夹板气,感动不?有没有想问你和我妈双双掉进河中,我救谁的冲动,”
夏沅翻了个白眼,“我有这么无聊么?”
转身进了卫生间去洗脸刷牙了,顾元琛跟了过去,倚靠在门边,“很无聊么?据问卷调查报告显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生都或真或假或闹着玩的问过这个问题,”
“这是哪家的新闻记者统计的,倒闭了吧,”
“关注点在问题上,你管人家有没有倒闭,你就不想问问?”
“有什么好问的,你的答案肯定是救你妈了,我又用不着你救,”夏沅拿梳子梳头,麻利地将齐腰的长发扎成两个松松垮垮的麻花辫,两边这么一搭,衬的她那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又乖又纯,顾元琛从后面搂上她的腰,“你就不想听听我的答案么?”
不是很想,对于这种假设性的问题追根究底地去问答案,真的有很多这种无聊到问这种无聊问题的女人么?
不过她的情商已经被顾元琛磋磨的知道应该这样回答,“想,”
“那你亲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