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结果就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凝凝啊,哥知道你不想结婚,都是爸妈,都是他们逼你的……”
阮逸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傅明远停在了原地,没有进去。
眉心微微蹙起,心底涌起淡淡的不悦,只是转瞬却又释然。
就连他自己,一开始也并不想结婚的,甚至还弄了那份该死的协议,现在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阮凝呢?
他抬脚,正准备离开,却听女孩的声音响起。
“哥,爸妈没有逼我,你别老乱猜。”
阮凝有些无奈,“明远哥对我很好,我也很开心……”
“嗯嗯,你这样想就对了,我看傅明远对你挺好的。”
阮逸泽含含糊糊地说道,“所以啊,你别再想着那个姓欧的了!不值得!”
姓欧的?傅明远脚步微顿。
除了喻若羽那小子,还有一个姓欧的?
“虽然那小子歌唱得不错,但是唱歌好能当饭吃吗?”阮逸泽絮絮叨叨地说道。
又是一个唱歌的?
傅明远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哥,你在胡说什么……”阮凝也皱着眉,听他的醉话听得一头雾水。
“我……我没有胡说!我都……我都看见了……”
阮逸泽眯着眼,大声反驳。
“你看见什么了?”阮凝好奇地问。
“你过来……我偷偷跟你说……不能被老头子听见了……”
阮逸泽朝妹妹勾勾手指头,神神秘秘的。
阮凝歪了歪头,还是依言凑过去。
而门外的傅明远,也跟着侧耳倾听。
“我……我跟你说……”
阮逸泽费劲地说着话,最后还没说完,就头一歪,靠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傅明远:“……”
“哼,让你喝这么多酒。”
阮凝只当他在说胡话,也没有在意,只嘟嘟囔囔数落道,“明天起来肯定要脑袋疼了。”
说罢,又帮他抹了抹脸,便端着水盆进了浴室。
门外,傅明远站了一会。
见没有什么好听的了,便转身离开,来到了书房。
他坐在办公桌后,手指轻敲着桌沿。
想了想,弯腰打开抽屉的锁,取出一个公文袋,将里面的资料抽了出来。
那赫然是先前,他委托私家侦探调查阮凝的资料。
他低头,扫了一眼兴趣爱好那一栏。
上面的确写有“音乐”两个字,但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喜欢音乐人。
而很不巧的是,他五音不全。
从小到大,傅明远自问还没遇到过他学不会的东西。
只除了音乐。
不追求意境和美感的话,将一首曲子用钢琴完整弹奏下来,他还是可以的。
但一提到唱歌……
他想起喻若羽对他的评价:
“五音不全不是你的错,五音不全还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傅明远抿紧了唇。
年少意气,他也曾努力过。
只是在吓跑了n个声乐老师之后,他不得不承认,世上的确有一种叫天赋的东西。
而音乐天赋的技能树,他恰好没有点亮。
傅明远抬眸,目光落在文件的右上角。
上面粘贴着属于阮凝的照片。
她穿着学士服,站在透着光柱的树底下,看向镜头腼腆地笑着。
文静温软,美好纯良,像误入凡间的小仙女。
心中悸动又起,指腹摩挲着她的照片,眼中一片柔光。
只是这个小丫头,怎么偏偏喜欢会唱歌的呢?
男人皱着眉,眼底闪过苦恼。
他伸手进抽屉,摸了根烟。
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望着照片上的女孩发呆。
要不再试试?兴许这么多年过去,他在音乐方面能有所长进?
手指无意识地轻敲桌沿,傅明远在心中思索。
“叩叩叩——”
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傅明远一顿,连忙将资料放回公文袋,塞进了抽屉里。
看到手指间的烟,他连忙按灭在烟灰缸里,这才道:“进来。”
门被推开,阮凝抱着小奶猫出现在门口。
“明远哥,你在这里啊。”
看到傅明远,阮凝柔柔一笑,眼睛里浮现点点欣喜的光。
“我还以为你走了。”
她在楼下和卧室都没找到人,本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忽然看到书房里有灯光,便过来瞧瞧,没想到他真的在这里。
傅明远先是一怔,随后便意识到了她会这么说的原因。
是啊,他说过他不会住在这里。
今晚之所以能留下来,还是因为她哥过来了。
怕她闻到烟味,他起身走到她面前,“我答应了你的事,自然会办到。”
脸上平静,心底却颇感郁闷。
而被他这一说,想到明天早上还有一场“恩爱戏”,阮凝不禁红了红脸。
“那……那明天就拜托你了。”
傅明远微顿,这才想起阮逸泽还没走,明天他们还得继续秀恩爱。
他微弯了唇,心情似乎没有那么糟糕了。
“嗯。”他点点头,又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两人站在门口,走廊灯光昏暗。
寂静的夏日夜晚,安静得像是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明明只是面对面站着,什么也没做,但阮凝却感觉脸上的温度在逐渐升高,心跳也在不断加速着。
她抚摸着小奶猫柔软的毛发,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
“那……那个……”
她结巴着开口,“我煮了解酒茶,你要不要喝一点?”
虽然他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但喝了那么多酒,她还是有些担心。
她小心翼翼望着他,眼底透着关心。
傅明远心中微暖,没有拒绝她的好意,轻点头说了声好。
于是,两人一起下了楼。
“明远哥,你小心烫。”
阮凝给傅明远倒了一杯解酒茶,看他慢慢喝下,这才微微笑了笑。
随后她便进了厨房。
看着一片狼藉的灶台,还有洗碗池里堆积如山的碗盘,不由深吸口气。
戴上塑胶手套,开始清洗起来。
傅明远本以为她是进厨房倒水,听到里头传来的动静,便端着杯子起身走了过去。
他站在门口,看着那道纤细娇小的身影在厨房忙碌。
女孩平时应该很少干这种家务活。
她的行动并不快,甚至可以说得上笨拙,有时候做下一步时还要停顿一下,想一想该怎么做。
虽然不利索,但胜在稳重。
至少不像一些没做过家务的千金小姐,洗个碗能把厨房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