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庄浩辰不是秦姨亲生的,但她对庄浩辰的感情却比亲生还要亲,年轻的时候就丧偶,痛失爱子,老年孤独的她更希望庄浩辰的家庭能够幸福美满。
秦姨将桌子收拾好,又将饭菜打了一些端上二楼的主卧室,顾挽这个时候还在沉睡,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躺着。
秦姨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准备去叫醒顾挽,可当她摸到顾挽身体僵硬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又探了探顾挽的呼吸这才放松下来。
“太太,太太,你怎么了?太太,吃早餐了,你饿了吗?要不要我扶你起来啊?”
顾挽昏昏沉沉的脑子被秦姨唤醒,她很想应秦姨一声,可不管她怎么动,浑身的肌肉都不听她的使唤,还好眼珠子能动一动。
秦姨见她眼珠在动立马又唤道:“太太,我是秦姨啊,你这是怎么了?你醒醒啊,秦姨给你端了你最爱吃的菜,你看,有糖醋排骨,有香煎小鱼,你快起来啊…”
秦姨说到后面竟有些哽噎起来,尽管如此,在方漪药物的控制下,顾挽还是一动也不动一下,只是眼珠子在不停的转动。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秦姨立马擦了擦眼泪,起身去开门。
李医生正提着医药箱站在门口,见到秦姨他客气而礼貌地笑了一下,“是秦姨在啊,我是来给顾小姐抽血的,她今天早上状况怎么样?”
秦姨立马将门打开,自己退到了一边,“早上的时候我摸着顾小姐的身体有些僵硬,但体温是正常的,我唤她的时候她的眼珠会动,似乎在给我回应,李医生,顾小姐昨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今早就变成这样了,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
李医生含笑着将医药箱放下,“秦姨不必太担心,顾小姐应该只是被方小姐下了毒,庄先生已经跟方小姐沟通过了,今天就会有解药过来,我抽这个血只是为了研究,如果能找到克制这种毒的药,不但对顾小姐有利,对整个社会都是有利的。”
听到这样的答案秦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站在李医生对面,看着他将针头插进顾挽的手弯处,可浓稠的血液流淌得太慢,就像快要凝固了似得,看到这样的场景,不但秦姨皱起了眉头,就连李医生都不解地蹙紧了眉头。
“李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啊?”秦姨对李医生发出疑问。
李医生抬眸看了秦姨一眼,很快脑子就飞速运转起来,他牵强地笑着,可心里却有点没底。
“秦姨,别担心,应该是那个药的副作用,只要方小姐将解药拿过来就好了,我这就把血液送往医院,秦姨可以打一点热水给顾小姐捂一下手脚,要是能把她放热水里效果会更好。”
秦姨听李医生这么说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因为人只有冷的时候血液才会流动得慢,只要泡泡热水澡,浑身的血液就会沸腾起来,这样说不定顾小姐很快就会醒来了呢!
李医生前脚刚走,秦姨就叫了两个女佣帮忙将顾挽扶进了浴缸里,秦姨将浴缸里放满了热水这才端了根凳子坐在浴缸旁边,一边用热毛巾为顾挽擦拭身体,一边轻轻地絮叨。
“太太,你赶快醒来吧,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先生恐怕就要被别的女人给抢走了,你就算不为了自己想,也应该为杰少爷想一想啊,他还这么小,怎么斗得过那些狡诈的女人呢,外面那些女人都不是柔弱的小女子,对于杰少爷来说她们就是豺狼虎豹啊…”
“太太,你还记得八年前吗?你为了弄清楚庄先生的喜好每天都跟着我忙前忙后,学做菜,学插花,偶尔还为庄先生弹奏一首曲子,太太,你恐怕都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为庄先生弹过曲子了吧?”
“太太,你知道吗,庄先生现在也特别喜欢吃糖醋排骨,和香煎小鱼,他已经不爱海胆,不爱兰草香了,顾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庄先生最近都喜欢栀子花的香水了。”
秦姨在顾挽的耳边絮叨,顾挽其实是能够听得见的,经过热水的冲泡,顾挽的身体渐渐柔软,但却还是不能动,也不知道她挣扎了多久,眼睛突然就睁开了。
秦姨一看,喜上眉梢,她立马双手握住顾挽的手,情绪激动地喊着,“太太,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我以为你……”
秦姨说着说着竟老泪纵横,喉咙处哽噎着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顾挽想要安慰一下秦姨,可她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动弹,就连张嘴都很费力,这种明明脑子很清晰,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感觉让她很绝望。
秦姨能看懂顾挽的眼神,她立马轻声安慰道:“顾小姐,你别着急,我再给你换换热水,也许一会儿你就好了。”
秦姨将已经半冷的水渐渐放掉,上面的热水很快下来,整个浴室都被热腾腾的水雾包围着,秦姨再一次地拿起热毛巾为顾挽搓身体,想将她身上的肌肉挫得柔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女佣上来通报,说方漪到了,要见庄先生,秦姨让人给庄浩辰去了一个电话,又招呼了之前的那两个女佣将顾挽扶到了床上。
两个女佣刚出卧室的门,方漪已经闯了进来,秦姨这个时候正跟顾挽换睡衣,见到方漪她脸色沉了沉,“方小姐,进门之前敲门是最基本的礼仪,像你这样横冲直撞真的不是大家闺秀的作为。”
方漪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我可没有说过我是什么大家闺秀,我这个人横冲直撞惯了,还望秦姨不要见怪啊!”
方漪嘴里说着让秦姨不要见怪,人却还是径直往顾挽的床前走,所幸秦姨动作利索,很快就将顾挽的睡衣换好了。
方漪摸了摸顾挽的手臂,“嗯,还不错,挺柔软的嘛!”
顾挽一记眼刀过去,方漪却含笑着转身坐到一边的凳子上,仿佛没有看到顾挽的眼神一样,她双腿翘成了二郎腿,整个人慵懒又闲适地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