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站在台上戴着学士帽演讲的样子可真帅,可是你都要毕业了,我还没追上你,你什么时候能回头看我一眼?
2014年5曰3号,晴。
时隔两年,我终于再次有了你的消息,你还好吗?再见会认出我吗?我准备辞职去za了。
2015年5曰20号,晴。
我和裴致结婚了,从今天起,他就是我老公了,我要永远记住这一天,希望十年后的今天,我们还在一起,不,不止十年后,再过七十年,生命尽头也想和你在一起。
......
从前听肖禾说起那十年,裴致总是觉得不真切,现如今,看着这日记本里记载的那十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关于那十年的点点滴滴,忽然就在他的世界里清晰开来。
他不敢想象,这个世界上有人会这样十年如一日的爱着另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但她做到了。
她那么好那么好。
可是,他把她弄丢了。
这一瞬,裴致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他失去了自己的全世界。
泪水渐渐漫出眼眶,记忆里,自从长大后就再也没掉过眼泪的裴致,哭了。
一滴泪砸在日记本上,晕开了字迹。
他吸了下鼻子,半晌,狠狠抹了一把眼睛,站起身来,去隔壁拿了烟。
这晚,肖禾床头,裴致坐在地板上,抽了一整晚的烟。
黎明之际,看着天边那抹鱼肚白,他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面子,什么倨傲。
都不要了。
他得把她追回来。
离开她,他好像就要活不下去。
裴致一直记得提出离婚那天肖禾跟他说的话,她说他不够爱他,她说他总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站在肖禾的角度一想,那件事,他确实做的很过分。
换位思考,如果肖禾身边有那么一个人,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怕是都不能忍受。
所以,不能理解无理取闹的根本不是她。
是他没有考虑过她的心情。
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之后,裴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顾笙打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女人接通,声音里如同往常一样含着笑:“大清早跟我打电话什么事?工作?”
“私事。”
“私事?”顾笙微微一顿,有些意外:“今天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
“你方便吗?”裴致没有理会她的揶揄。
“方便,你直接过来就行。”
“去公司吧,别再被拍到。”
“你很介意跟我传绯闻?”
“介意。”
“裴致......”
“不说了,见面说。”
挂断电话,裴致洗了澡,将一切收拾妥帖,出门。
半个小时后,we会客厅。
裴致先到,顾笙姗姗来迟。
她腰肢轻摆在裴致对面坐下,双腿交叠,端起眼前的咖啡轻抿一口:“说吧。”
“和we的合作,我准备就此终止。”
顾笙手一僵,面上的笑意凝固,几秒,挑眉,重新笑开:“你是在开玩笑?”
“没有,我说认真的。”
盯着男人漆黑坚定的眼神看了几秒,确定他确实不是在开玩笑后,顾笙放下手里的咖啡,眯眼:“裴致,你知不知道现在终止合作你需要赔给we多少违约金?”
“这么几个亿我裴致还是赔得起的。”
“为什么?为了那个女人?”
第66章
“怎么, 不可以吗?”
“可是据我所知了解,你们已经离婚了,她提的。”
“那又怎么样?”
顾笙盯着裴致有些偏执的神色, 他抿着唇,深黑的眼底全是对那个人的执拗, 执拗到,有些可笑。
几秒, 顾笙嗤笑:“你是不是疯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清楚。”裴致斩钉截铁, 话落, 从身后拿出一份文件来:“签了这份解约文件, za和we的合作到此结束,违约金也会在24小时打到we的账户。”
他动了真格。
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顾笙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裴致,值得吗?”
“值得。”
她为他付出了所有的一切。
他没理由有什么不舍。
更何况这只是他资产中的冰山一角,算不得什么。
有了we的支持za会锦上添花, 可没we的支持, za也总有一天能走到顶端。
肖禾说的对, 他不是非we不可。
顾笙二十多年的人生只爱她自己, 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哪个男人,最多只是感兴趣,她一直以为自己和裴致是一路人,现在看来, 她觉得自己错了。
她沉默几秒, 像是不认识裴致:“你变了,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裴致了。”
“没有人会站在原地, 这样的改变,我觉得很好。”
顾笙挑眉,不置可否。
裴致也不欲和她多说什么,直接把文件推至她面前。
“想好了?”
“想好了。”
裴致这样的性格,一旦认准什么绝不回头,他要想和we解约,就算是用尽手段也会解约。
两人相识一场,没必要弄的难看。
况且站在商人的角度来说,解约于她而言无害,倒是平白赚了一笔。
几秒,她拿过签字笔,落下了自己的大名。
裴致干脆利落的收了合同,起身离开:“以后不必再见了。”
顾笙看着他走出去。
就算只是一抹背影都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特有的气质,孤高,矜贵。
纵横商场这么些年,她都没能遇到一个比裴致更让她动心的男人。
就这么放走,似乎有些可惜。
顿了几秒,顾笙毫无征兆的上前,扯了裴致领口,手臂缠上裴致脖颈,踮起脚尖,嫣红的唇瓣凑过去。
裴致愣了一秒,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几乎没有停顿的,回神的一瞬他用力扯开顾笙的手臂,将她生生推开。
力道之大,半点没有顾念两人之间多年的情分。
人没碰到,倒是差点摔倒,顾笙酿跄几秒,才扶着茶几稳住身形。
她抬眸看向裴致,不敢置信:“你推我?”
裴致整了整被她扯松的领口,掸了掸西装上不存在灰尘,满脸厌恶:“顾笙,别让我讨厌你。”
“就为了那个女人?”
“在我心里她是最好的。”
顾笙听着裴致的一字一句,忽然觉得没了兴趣。
一旦一个男人真正爱上一个女人,甘愿走下神坛沦为万千平凡中的一个,也就变得平庸了。
半晌,她站直,撩了下头发:“算了,你走吧,再见。”
裴致没应,只拉开门走出去,再没回头。
肖家。
自从那天从这里离开,一连好几天,裴致都没来过电话,也没来看过宝宝。
肖禾再看到有关裴致的消息,是在一个晚上。
哄着宝宝睡了,她打开手机,发现了微信里好几条未读消息。
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