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顾珏翎伸手去接,丁姨娘就惊慌地道:“这可使不得。”奕世子给的这几粒金豆子可都不小,委实有些贵重了。
却见谢安澜直接拉过顾珏翎的手,将那几粒金豆子放在了他的手心,“我喜欢翎儿,跟他投缘,给他几粒豆子玩耍而已,丁姨娘不必太在意。”
说罢,他抬手揉了揉顾珏翎的脑袋,“你这小家伙怎么这么讨人喜欢呢?”
顾诗淇在一旁暗自纳闷:这奕世子是瞎吗?顾珏翎哪里讨人喜欢了?
顾珏翎转眼之间看到陈氏和顾诗淇脸上的嫉妒之色,心中觉得痛快,也便收下了。
而丁姨娘见谢安澜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只得默许顾珏翎将这几粒金豆子给收起来了。
谢安澜心情不错地告辞离开,却给陈氏和顾诗淇的心里添了不小的堵。这奕世子分明是看在欢颜的面子上,才对顾珏翎这么好的,那几粒金豆子虽还不至于让她们眼馋,但奕世子就那么随意给了顾珏翎,还说只是让他玩耍而已,这是要气死谁?
谢安澜离开之后,祝彦琛才想起自己好像从来没有送过顾家的这位小公子什么东西,便是走到顾珏翎的面前道:“我倒是忘了,过年的时候我也没送你什么,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卖给你。”
陈氏刚要说不必了,却见顾珏翎已经十分严肃地朝着祝彦琛行了一礼,“多谢祝公子好意,不过翎儿消受不起,翎儿与母亲还有别的事情,就先告辞了。”
陈氏一听这话,立刻沉下脸来,显然是不高兴。自己这个当家主母还没有话让他们母子离开,他们怎么能走?
丁姨娘下意识看向陈氏,看出她脸色不对,忙道:“老爷说今日回来之后,会检查翎儿的功课,可翎儿还没做完,所以急着回去,还请夫人不要责怪。”
陈氏不悦地道:“行了,下去吧。”她这是在拿老爷压自己吗?
说起来也真是气人,自打那次奕世子来家里找过丁姨娘母子之后,老爷对他们母子的态度大变,以前十天半个月也不会去丁姨娘那里一次,如今竟是每日都要过去坐一会儿,说是检查顾珏翎的功课,谁知道他们究竟在里面做什么!
待丁姨娘母子离开之后,陈氏才跟祝夫人抱怨道:“您看看,这个当家主母我真是没法做了,您也别见笑,实在是我们家老爷受不得那位的枕边风。”
“这怎么行?古往今来,都是妻为大,顾老爷未免也太不知分寸了。妹子,你不用担心,回去之后,我会让将军好好敲打敲打顾老爷的,免得他以后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
“那就多谢姐姐你了,若不是有你们帮我撑着,我这个当家主母更是难做。”
“不用担心,左右我们都是一家人。”祝夫人顿了顿,然后笑着对陈氏道:“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彦琛和诗淇这两个孩子的婚事的。你看,诗淇这也已经及笄了,彦琛年纪也不小了,要不……趁着彦琛回去边关之前,就先把他们的婚事给定下来?”
陈氏正有此意,前几天她去将军府,在老夫人面前也透露出了这个意思。
陈氏怎么会不着急呢?欢颜今年也及笄了,再过半年,说不清她就要参加衡华苑的结业考,之后就回大顺来了,在祝彦琛见到欢颜之前,必须把他和诗淇的婚事定下来。
而且,就算欢颜今年不回来,早点定下诗淇和彦琛的婚事,她也能早一日安心。
所以听得将军夫人这么说,陈氏眉眼都笑开了,“这自然是好。”
一旁坐着的祝彦琛却慌了,“母亲,您不是跟我说,只是带我过来探望探望吗?怎么突然就提起婚事了?”他觉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听到母亲提到自己和诗淇的婚事,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恐惧!这有些不合常理……
陈氏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谁都没有料到祝彦琛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这孩子……”将军夫人脸上也挂不住,忙拍了一下自己儿子的手背,道:“婚姻大事,我不是怕你害羞吗?”
祝彦琛瞬间在脑海里搜罗拒绝的借口,焦急之下,果然让他想到一个还比较合理的。
“母亲,没几天,我就要回去边关了。如今边关那边并不安宁,我要是现在跟诗淇定下了婚事,万一在边关有个好歹,不是连累了诗淇的一生吗?”
祝彦琛话音刚落下,顾诗淇就义正言辞地道:“我不怕。”就算她久居深闺,却也知道边关那边安定得很,不然将军府的老夫人他们也不会舍得让他们将军府唯一的独苗去到那里。
“就算你不怕,可我怕。我怕会连累你一辈子,这件事还是等到我从边关彻底撤回来的时候再说吧。”祝彦琛本能地想要躲,能躲一天是一天。
陈氏听了祝彦琛的话,心中不免焦虑,祝公子这分明是在找借口拖延,难道他心里不打算跟诗淇定亲?
将军夫人担心自己儿子再说出什么失礼的话来,略敷衍了几句之后,便匆匆告辞。
陈氏给自己女儿使了一个颜色,顾诗淇连忙追了上去,对祝彦琛道:“彦琛哥哥,我不是那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子。虽然说这话,有些不吉利,但是,你生,我陪着你;你死,我守着你。这辈子我只认定你一人,无论是人是鬼,我都会陪着你的。”
听了这番话,祝彦琛更加愧疚,诗淇是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可自己却……不能像她对自己一样,全心全意地对她。祝彦琛越想越觉得自己卑鄙,当初还是自己主动招惹的她,若不是自己在边关的时候主动跟她写信,她也不会慢慢钟情于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挑起……
离开顾府之后,将军夫人也忍不住责备自己的儿子道:“你怎么能在诗淇和她母亲面前说那样的话呢?你这样,让诗淇对伤心啊,她母亲对你想必也极其失望。”
“我只是觉得……现在定亲还太早了。”祝彦琛心虚道。
“早吗?你与诗淇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吗?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先给人家写信,招惹人家的。”
“我当然没忘。”
“祝彦琛,我们将军府向来重情重义,你可比跟我来始乱终弃那一套,到时候无论是我,你父亲、还是你祖母,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他也唾弃自己,可他就控制不住,一听他们提起自己和诗淇的婚事,他就觉得恐慌不已。
生这样的不愉快的事情之后,两家人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陈氏当然想提,但她又担心在这种情况下再提起两个孩子的婚事,会让将军府那边觉得她们太心急,企图心太强。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掉了价,便只好强忍着。
不久之后,祝彦琛就随其父回边关去了,订婚的事情也就暂且搁置了。
……
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阳光正好,清风微醺,本该正是最悠闲的时候,可欢颜这段日子却是过得不宁静。
“今天可吓死我了,要不是有穆柏在,我都不知道有人在后面跟踪我。”琼儿一边说着,一边将带回来的账本递给欢颜。
“是那位蒲公子?”欢颜皱眉,那家伙见不到自己,就去跟踪琼儿。幸亏有穆柏在,不然自己岂不就暴露了?在结业考之前,自己还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开铺子的事情。
说起这位蒲公子,最近可是让崔掌柜头疼不已,他都已经跟他说了几百遍了,他们顾宣记的三色布不售给其他布庄,可他就是不听,执意要见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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