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俊霖笑睨她一眼,然后冲柳叶勾了勾手指。
柳叶五官扭曲,表情抗拒,却还是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边,重重跪下。
肖俊霖又冲聂廷和洛玉珩说道:“你们也过来吧。这件事你们都应该听一下。”
聂廷和洛玉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快步走了过去。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肖俊霖直勾勾地盯着柳叶。
柳叶嘴巴一张便把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吐露了出来。
现场一片寂静,过了大约半分钟,洛玉珩才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我绝不会喜欢你这种心黑的女人!你当老子眼瞎啊!”
即便早已经历过绝望的上一世,柳叶依然感到一阵挖心般的疼痛,却原来她依然没能放下洛玉珩,否则不会被他随意的一句话,伤得如此深。她抬起头,用怨恨却又难舍的目光看着这个更加强大也更加英俊的男人。他比前世壮硕了很多,也不再是那个被各种噩耗折磨得睡不安稳的人。他最好的兄弟没死,他的妹妹也没死,所以他现在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一切果真都不一样了。
“所以你来找我,是因为我前世暗恋你,你觉得我能被你肆意利用对吗?”聂廷一字一句问道。
柳叶点点头,报以沉默。
聂廷冷笑一声,随后大步走开了。他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柳叶猛然看向林淡,似乎想揭穿她的秘密,脑袋却砰地一声炸开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林淡自己。她并未准备杀人灭口,因为她不在乎别人的怀疑和审视。她知道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在干些什么,又该何去何从,这就够了。
但是,当聂廷和洛玉珩向她投去质询的目光时,她却没有否认这一点。不是她干的那就一定是博士,反正她已经习惯了帮博士保守秘密,也不差这一回。
“是我杀的。”肖俊霖却坦诚道:“我是精神系异能者。”
虽然早有预料,聂廷和洛玉珩依然露出惊讶的表情。精神力异能者也能炸掉人的脑袋?这是什么原理?
“头儿,不好了!这里的血腥味太浓重,有丧尸群围过来了!我们赶紧开车回去吧!”站在远处的一名大兵提醒道。
“走吧,回去了。”洛玉珩当机立断地登上最近的一辆车。
林淡立马用高温水膜把车的后排座清洗了一遍,然后扶博士上去。无论博士多么强大,在她心里,他依然是脆弱的,时时刻刻需要人照顾。
肖俊霖瞥见满地血污后原本有些恶心,倾听到林淡的心声,却又抿唇笑了。两人挤在这个小小的角落里,谁也不说话,感觉却很安逸。
不知不觉,肖俊霖在林淡暖如潮水的精神力地包裹下睡着了,并做了一个古怪的梦。一号基地被丧尸潮覆灭后,他被洛玉珩救了出来,却忍受不了一路上的脏乱,擅自离开队伍,来到一座医院,把自己装入一个密封的消毒罐里。
他的身体陷入了沉睡,意识体却游离在外,见证了马泽的辉煌和人类的崛起。丧尸被他们消灭了,一个全新的国度建立起来,一切都显得那么兴兴向荣,充满了希望。但马泽根本无法吃透他的研究成果,打造不出合成晶核,只能把丧尸晶核安插在能量槽里,以驱动生物铠甲。被吸干了能量的晶核会自动消失,必须安插下一个才能继续使用,但丧尸早已灭绝,留存下来的晶核用一颗少一颗,而人类想要变强,同样需要丧尸晶核的帮助。于是,忽然被历史的车轮颠簸倒下的人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但动植物却并未停下进化的脚步。它们越来越强大,越来越聪明,渐渐吞噬了人类的版图,爬上了食物链的顶端。一切都乱套了,不过短短几十年,那个辉煌的国度就埋入地底,成了历史的陪葬品。或许哪一天,它会被这颗星球孕育而出的新型智慧生物挖掘出来并加以研究,但肖俊霖显然等不到了。
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类,他的意识体不断在漆黑的长夜里徘徊,无人回应,无人陪伴,终是慢慢衰弱下去。几百年后,他回到那个医院,把自己的意识体放回身体,终于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死亡。维持着他生命体征的机器发出一阵嗡鸣,然后被周围的变异植物察觉,绞成碎块。
身体被撕裂的疼痛瞬间涌来,令肖俊霖陡然醒转。他首次露出怅然的表情,脑子里什么都不能想,唯余深深的孤寂。
“博士你怎么了?”林淡担忧地看着他,提醒道:“研究所到了,你该下车了。”
“不,”肖俊霖忽然紧紧握住林淡的手,一字一句说道:“我觉得你说得没错,外面的世界的确很好。从今以后,我能跟你一起住吗?”
“啊?”林淡蒙了。
“你不愿意?”肖俊霖露出哀伤的表情。
林淡打了一个激灵,连忙道:“我当然愿意,我只是担心你不习惯。”
“你在我身边,我就会习惯。”肖俊霖一直握着她温暖的手,舍不得放开。成为意识体可以存活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可他还是觉得,有林淡在的这个世界才是最真实最美好的。
林淡脸红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她了解博士,所以知道他现在说的这些绝对不是什么甜言蜜语,而是内心最直白的映射,于是更难拒绝。不得已之下,她把博士带回家,像以往那般帮他清理了一个房间,铺上纯白的被套。
肖俊霖躺在床上,却依然拉着林淡的手不放,低声说道:“我想要一双新皮鞋。”
“好,明天就帮你做。”林淡耐心十足地回答。
“我还想要一件新的制服。”
“好。”
“我想吃你做的红烧鸭块。”
“好。”
“林淡,虽然能读到你的想法,但是,当你把它们付诸实践时,我依然会为你的坚韧而惊叹。你知道吗,你是全世界最好的。”说完这句话,博士就陷入了沉睡。
林淡哭笑不得的表情慢慢凝固,最终化为一片如水的温柔……
第238章 炮灰女配的妈1
林淡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又失忆了,而且换了一个身体。别管她失忆了却又为何会知道这么多,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没有这么老。她的双手干枯蜡黄,长满老茧,长长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一些漆黑的污垢。顺着双手往下看,她脚上穿着一双胶鞋,鞋头沾满泥点,还散发着粪肥的恶臭。
是的,是粪肥没错,林淡虽然失忆了,但生活技能和生活常识却还在,对于自己熟悉的东西一瞬间就能重新掌握起来。她上辈子似乎是个农民,看见满园的果蔬,立刻就知道丝瓜该插杆了,茄子该浇水了,韭菜老了可以割了。她戴好手套,若无其事地完成原主未完成的工作。
与此同时,她脑海中的记忆开始从头演绎,像是在放映一部电影:原主也叫林淡,出生在一个极度封建保守的家庭。父亲是一个花匠,专门饲养兰花,听说祖辈从明朝时期就是宫廷的御用园艺师,还曾培育出一种极品墨兰,获得过皇帝的褒奖。为了把这门手艺传承下去,林父从小就不让女儿去正规的学校读书,而是自己在家,用最传统的方式培养她,什么《弟子规》、《三字经》、《论语》,原主从小就倒背如流,琴棋书画更是一样没落下,闲暇之余种花养草,日子过得非常简单。
原主长到十六岁,林母过世了,林父感觉自己身体也不行了,便决定为独生女找一个上门郎。他一眼看中了村里唯一的高中生白鹏飞,白家人却看不上原主,觉得她没读过书,见识短,又是个乡里人,帮不了儿子,断然拒绝了这门婚事。
后来白鹏飞果然很有出息,一举考上了省内的一所重点大学,但穷得响叮当的白家人却根本拿不出高额的学费和生活费,只能暗自发愁。这时,林父再一次上门提亲,并拿出一万块钱供白鹏飞读书。白家人见钱眼开,只犹豫了几天就答应了。白鹏飞发现原主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土妞儿,反倒长得格外漂亮,便也没有提出异议。两人在暑假时办了结婚酒席,却因年龄没到,无法领证。
生活费和学费都需要林家支付,起初两年,白鹏飞倒也安分老实,没闹出什么幺蛾子。大三那一年为了留在省城实习、找工作,他必须租房子、托关系,又是一大笔开销。那时候人们的生活水平虽然不高,一个月的房租才几百块,但是对普通农民而言却是一笔巨款。
白家人自然拿不出,本想提出离婚的白鹏飞不得不再一次回乡与原主团聚。他颇费了一番功夫讨好原主,又与她补扯了结婚证,这才从林父那里借到两万块,暂时在大城市落了脚。原主要留在老家打理花圃,没法跟过去同住,夫妻俩聚少离多,又无儿无女,日子却也过得平静。
三个月之后,白鹏飞结束了实习期,却借机博得了老板千金的青睐。第二年,两人生米煮成熟饭,诞下一女,至此,白鹏飞腰杆子硬了,再也不需要原主和林父的资助,立刻回乡去与对方商讨离婚事宜。
原主是个爱钻牛角尖的女人,放不开手,也不知怎么想的,竟把白鹏飞灌醉,交缠了一夜,借此怀孕。按照华国法律,妻子在怀孕期间男方是不能提出离婚的,于是两人又纠缠了几年。
林父其实早就看透了白鹏飞,不忍心女儿再受苦,临终之前留下遗言,勒令她放手。原主接受的是传统教育,视父为天,即便心如刀割,依然同意了,却死活不愿交出女儿的抚养权。
正因为这个女儿的到来,白鹏飞差点失去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又哪里会对女儿产生慈父之心?但是为了折磨原主,他依然向法院提出了抗辩。此时他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原主一个孤女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在离婚官司中落败,失去了女儿的抚养权。
两人离婚之后,白鹏飞很快离开省城去京都发展,此后再也没了消息。原主思女成疾,却又找不到她,竟得了抑郁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没有办法好好打理父亲留下的花圃。
但天无绝人之路,前年,她去镇上买化肥,偶然在路边的小卖铺里看见一本杂志,封面人物正是白鹏飞。十几年过去,他早已不是那个籍籍无名的乡下小子,摇身一变成了地产大鳄、商界传奇。
原主如获至宝,立刻掏钱买下杂志,并在内页的访谈里找到了白鹏飞所在公司的地址。第二天,她搭乘火车来到京都,日日在公司外蹲守,又跟踪了白鹏飞一个月,找到他居住的小区,并受聘成了该区的一名园丁。
她每天都在白家附近前徘徊,终于在三天后看见了自己的女儿。女儿名叫白芷兰,这是林父为她取的名字,典雅而富有诗意,但她却完全没长成他们想象中的模样。
她穿着奇怪的衣服,化着诡异的浓妆,被白鹏飞的现任妻子,也就是当年插足他们婚姻的小三刘曼妮赶出家门,衣服鞋子等物品扔了满地,连个行李箱都没有。女儿挥舞着拳头又吼又叫,但是没有人去帮助她。大家只是用谴责的、甚至是轻蔑的目光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原主的心瞬间破碎,当时就想冲过去与刘曼妮拼个你死我活,却被一名同事拉住了。她告诫她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会被撵走。想着再也见不到女儿,原主只能忍了。
她看着女儿在街上游荡,学人抽烟、喝酒、蹦迪,玩得疯狂。她心痛难忍,正准备与女儿相认,却被白鹏飞发现了。他视她如污点,担心自己的过往被媒体挖出来大肆炒作,当即就派遣保镖把她押上火车送回了老家。
原主几次偷偷摸摸地回去,又几次被撵回来,终于明白,她现在已完全无法脱离白鹏飞的掌控。他试图把她困死在这个贫穷的小山村里,让她一辈子都不能与女儿见面。
原主的抑郁症加重了,却在去年又迎来了一次救赎。她发现她的女儿出道了,参加的首个歌唱类综艺节目就在全国爆红,并夺得了“年度歌王”的称号。换上漂亮的长裙,洗去诡异的浓妆,最真实的白芷兰竟如此美丽、闪耀、才华绝世,她完完全全长成了原主想象中的模样。
原主开始疯狂地搜集女儿的相关物品。她接受的是传统教育,从事的也是园艺工作,生活堪称闭塞,家里除了一台电视机,几乎没有别的电子用品。她咬牙购买了一台手机,只为了天天翻看女儿的微博和相关消息,又时常跑到省城买女儿的海报或cd。
她变得开朗起来,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在女儿的微博下报个到,点个赞。她给自己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昵称就叫“兰兰妈妈”,可是谁也不知道她果真是天才歌手白芷兰的妈妈。她不敢宣扬,因为她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对女儿来说是一个污点。
但好景不长,刘曼妮的女儿白竹也出道了,并踩着白芷兰往上爬。白芷兰的脾气非常火爆,总是被白竹气得口不择言,被媒体抓拍到很多次,渐渐传出耍大牌、欺压新人的名声。再加上白竹的母亲刘曼妮是正牌白夫人,而白芷兰却母不详,是个私生子,这更让人诟病。
她努力工作,想要摆脱刘曼妮母女的纠缠,却越陷越深。她接综艺,白竹也接综艺;她接广告,白竹也接广告;她接拍连续剧,白竹也接拍连续剧,而且都会取得比她更好的成绩,然后大发通稿,将她贬损得一文不值。
很快,网络上就出现了铺天盖地的、要求白芷兰退出娱乐圈的言论。不明就里的网友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她,哪儿痛便刺她哪儿。忍无可忍之下,她终于奋起反击,把刘曼妮是小三,自己母亲才是原配的消息放了出来。
舆论一片哗然,白家瞬间被卷入了这桩丑闻当中。
也不知白芷兰是从哪儿找来的证据,竟然非常充分,叫白鹏飞颜面尽失、声誉全毁,却又无法反驳。刘曼妮顿时成了贵妇圈的笑柄,连出席商业晚宴的资格都没有了,常常一个人锁在家里生闷气。白鹏飞气愤之下宣布要与白芷兰断绝父女关系,而她也一口答应了。
直到此时,舆论风向才有了一些反转,同情白芷兰的人渐渐多了,反感白竹的黑子却像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让对方丢失了很多代言和工作机会。
女儿的大起大落刺激到了原主,让她的抑郁症再一次加重。在旁观这场纷争的过程中,她感到了强烈的内疚,认为是自己拖累了女儿,于是连续一个多月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人已经瘦得脱了形。如果林淡没来,她绝对支撑不了多久。
林淡强忍着胃部的绞痛,把园子里的韭菜收割了,然后准备熬点粥喝。
恰在此时,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不等林淡前去查问,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已自顾自地推开未落锁的大门走了进来,扬声问道:“请问这里是林淡林女士的家吗?我们是《家里的熊孩子》栏目组的制片人,想与您商讨一下拍摄事宜。”
《家里的熊孩子》,那是什么?林淡手里拿着一把韭菜,表情有些发蒙。
第239章 炮灰女配的妈
林淡看着这群忽然造访的陌生人,心中升起戒备。其中一人飞快打量她居住的环境,又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露出满意的神色。他只把林淡当成一个普通村妇,所以连表情都懒得管理。毫无疑问,他们此行的目的,绝非他们口里所说的拍摄综艺节目那么简单。
“《家里的熊孩子》是什么东西?”林淡试探道。
“林女士,我们进去再谈吧?”打头那人状似礼貌地笑了笑,却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
林淡立刻把韭菜放进盆里,假装拘谨地搓了搓手,这才请几人入内。
木制的房屋已非常老旧,家具毫无美感地乱摆一气,显得十分凌乱。从这所房屋的状况不难看出主人的状况也同样糟糕。当几人观察周围的环境时,林淡也在默默观察他们的举动和神态,以此来判断他们的目的。
她虽然没了记忆,但阅历还在,只一眼就看明白了——这些人怕是来者不善。于是她连茶水都懒得倒,直接询问:“你们找我干嘛?”
“林女士,是这样的。我们是xx台的工作人员,想邀请你参加我们即将开拍的一档亲子类综艺节目,叫《家里的熊孩子》。前些年非常火的《爸爸和我去旅行》你看了吗?”打头那人不情不愿地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满脸都写着“嫌弃”两个字。
“没看过。”林淡摇摇头。
“那么火的节目你都没看过?我们已经做到第五季了,每一次的收视率都是华国第一,你就算没看过,听总听说过吧?我们要开拍的这档节目跟那档差不多,只不过邀请的嘉宾不是小朋友,而是明星和他们的父母。这次我们是受了白芷兰小姐的委托来找你。她有意向参加我们的节目,却没有把握你会答应,于是让我们来问问你的意见。如果你同意了,她会加入我们的拍摄。”这人满脸笃定地看着林淡,自以为她只要听见“白芷兰”三个字,立刻就会与他们签约。
但林淡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不是原主,会因为思女成狂而失去判断力。在默默观察的同时,她也在心里评估着利弊。
综艺节目很能吸粉,也是许多明星用来洗白自己的一大利器。只要在节目中表现得好,咸鱼也能翻身。但林淡却不认为自己去上这档综艺节目,会为白芷兰带去多大的好处。
首先:她不是原主,对白芷兰没有多少感情,实在装不出慈母的模样;其次,原主的形象实在是太糟糕了,会造成观众极大的不适。虽说真人秀讲究的正是“真实”二字,但往往太过真实的东西反而会遭致反感。
试想一下,如果别的明星的父母都是外表光鲜、学识丰富、谈吐幽默的人,而白芷兰的母亲却骨瘦如柴、形容狼狈,观众会如何反应?他们绝对不会对此表示赞赏,反而会把白芷兰的母亲拿去与别的明星的父母比较,然后把她贬得一文不值,连带的也嘲笑白芷兰的出身。
更微妙的是,白芷兰和白竹正在打舆论战,而她们争论的焦点都集中在彼此的母亲身上。刘曼妮是一个非常懂得包装自己的人,不但外形显得年轻靓丽,还每年都在做慈善。反观原主有什么?她没读过书,没出过国,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小山村里种地。
她狼狈的模样若是在节目中播出,观众有可能会同情她,但时间一长,难免会在心里想道:原来白芷兰的母亲这么差劲吗?她既没有容貌,又没有学历,难怪白鹏飞要跟她离婚,转而迎娶方方面面都很优秀的刘曼妮。是我,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如此,白芷兰将在这场舆论战中输得彻底。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复杂的生物,他们怜悯弱者的同时更倾慕强者,而怜悯只是一时的,强大却具备持久的吸引力。
综合考虑,参加这档节目不管是对林淡还是对白芷兰,都没有任何好处。林淡只花费了几秒钟就做出了决定:“抱歉,这档节目我不能参加。”
“为什么?是时间上调整不过来吗,我们可以配合你。”制片人劝说道。
林淡眸光微闪,越发觉得这档节目不能参加。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妇,除了女儿白芷兰,身上可说是毫无看点,节目组完全没有理由为她调整时间表。
思及此,林淡不答反问:“受邀的明星都有哪几位?”
制片人眸光闪烁地答道:“目前还没确定,因为这是第一季试水,所以我们想邀请最近比较大热的明星。你的女儿白芷兰是我们最看好的嘉宾之一。她最近负面新闻缠身,如果你们能参加这档节目,让大家好好看看你们母女之间是如何相处的,我想观众也会被你们的真情流露所打动。参加综艺节目是洗白一个艺人最快的方式。”
“是的,”另一名工作人员补充道:“白芷兰小姐最近事业受阻,主要原因都出在你身上。你如果能站出来向大众展示你们的母女亲情,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