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爹!”庞资不明白,质问。
啪!
庞恭抬手就是一巴掌,怒吼道:“愿赌服输!跪!”
庞资被这一巴掌打醒了,脑子里闪过楚阳之前说说的话“就是瀚海国王来跪我,我也受的起”,脚下一软,直接跪下,暗道,“我怎么就这么不识趣的动手了呢?”
众人议论纷纷。
“城主竟然把他儿子打了!”
“这年轻男人什么来头?”
“庞资居然真跪了!”
王五有点儿看不明白庞恭,正要回头,一道熟悉的气息袭来,下意识的往斜后方退了一步。
果然是楚阳,卿水抱着吃饱睡着的小青乌的看着,心里略显紧张。
楚阳本就淡然,看到庞恭这手腕,也不过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城主对待自己儿子还真是严苛。”
庞恭拱手客气道:“公子客气,这是小儿打的赌,愿赌服输是应该的,何况他还不知死活的冲撞公子对公子下手,更是不该。”
楚阳不依不饶的问:“噢,即是如此,为何城中百姓如此惧怕你这儿子呢?”
“这……是我管教无妨,让公子见笑了。”庞恭极为谦逊的说。
心机深沉的庞恭,自然说的字字小心,让人找不到毛病。
楚阳淡漠一笑:“道歉吧。”
庞资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道:“对不起,公子,是我的错,我不该寻衅滋事,也不该不认账,更不该动手,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是我的错,请公子放过我,我以后一定不敢了。”
“放过你,可以,可你出手伤人,那便加三个响头吧。”楚阳淡淡的说,可看着庞资的眼神恨不得一招要他的命。
庞资甚至不敢看自己父亲,事情闹大,他若是回头,只怕是一道利刃,哆哆嗦嗦的说:“公子,能换一个吗?这磕头真……”
“真什么?”楚阳反问,“你可能忘记你让别人给你磕头的时候,也忘了你把其他人打死的时候了,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不不不。”庞资赶紧打断他的话,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赶紧说,生怕再说出一些他父亲不知道的事情。
那他回去可就完蛋了,又得被吊起来打了,赶紧磕头。
一连三个,极为虔诚,他继续说:“请公子放过。”
楚阳直接说:“你可以走了,不过,今日比试的饭钱,你是不是该掏了?”
“是是是。”庞资扶着地站起来,给老板扔了一袋子钱,老板根本不敢收,庞资可不想再被父亲打一巴掌,赶紧说,“你收下,这是我这么长时间赊的账,你就收下。”
老板一听这话,赶紧说:“谢谢庞公子。”
“没事没事。”庞资摸着发烫的脸,看了眼庞恭。
只见庞恭脸色铁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他这个儿子啊,就干不出来什么好事,每一次都是出丑,没有一点儿例外。
今天他竟然当着他的面给一个外乡人磕头了,他的脸更是给丢没了。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谁想自己这好儿子直接跪下了,真是让他大吃一惊,可如今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强烈忍住心中的愤怒,努力朝楚阳挤出一抹理解、大度的笑。
“公子,此事就此画上句号,你看如何?”
楚阳从他眼里看到了隐忍,不过他没有揭穿,而是说:“这是自然。”
“告辞,公子。”庞恭是以秒钟都呆不下去,一把抓住庞资的胳膊,踏出一步,消失在客栈内。
他们一走,这客栈内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今天真我们这些平民解气!”
“就是,看庞资以后张狂。”
楚阳看向睡着的小青乌,快步过去,从卿水手里接过:“回房。”
“嗯。”卿水起身,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刚刚紧张的后背都湿了。
老板见他们要上楼,赶紧迎上去:“英雄,我带你们去。”
“客气。”楚阳淡淡的说。
王五走在最后,他有点儿不明白,庞恭的态度为什么变的那么快,让他更加震惊的是,庞恭真是大气,竟然允许自己儿子当着自己的面给一个外人叩头。
老板将他们一一送到房门口,要下楼的时候又来到楚阳门前,轻轻叩了叩:“公子,可休息了?”
“没有。”楚阳简单二字。
老板推门进去,反手扣上门,快步过去,压低声音道:“公子,你们尽快离开这里,庞恭这个人心思深沉,只怕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
楚阳抿了一口清茶,淡漠的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怕已经走不了了。”
老板担心他的点因此遭殃,也担心这英雄因此寿命不长,是满眼烦忧:
“这……英雄,你是真英雄,可庞恭已经在石蕃城称霸多年,从来没有人敢让他的儿子下跪磕头,英雄,你做了我们不敢做的事,我们钦佩,可您不能再这里出事啊。”
他听着,一句话也不说,脸色暗了一分。
老板以为他听进去了,继续说:“今晚我安排你们出城,有暗夜煞前辈在,你们一定走得了。”
楚阳抬手打断他的话,风轻云淡的说:“老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时间不早,你也去午睡吧。”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老板,见他拒绝的如此直白,其他的话也就此咽下去,点了点头,心中不甘的离开。
楚阳等老板离开才说:“出来!”
王五这才从屏风后面出来:“主人。”
“鬼鬼祟祟,想干什么?”楚阳问。
“主人知道的。”王五轻声说。
楚阳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王五心中的疑虑也是他心里的疑虑,只不过他现在还是不能确定庞恭的真实目的。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心知肚明。
与此同时,回到庞府的庞恭,到了正堂,还未缓口气,一个侧踢,庞资那肥胖的身体瞬间飞出五六米,重重的砸到地上,整个正堂的地都震了震。
庞资根本不敢多说一句,拾起身子像以往一样跪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庞恭打的这么残,一言不发就是一脚,他心里发慌,不敢多说,就怕一句不对惹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