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恭看着此时恭顺似绵羊的庞资,深吸一口气,道:“来人,即日起以我庞府上品法器被盗之名,封城一月,不得任何仙人以任何借口出入。”
“是!城主。”一身穿紫衫长袍眉间一颗黑痣的中年男人上前应道。
庞恭眯着眼说:“不急,时萧,这道令明日再发,今夜你带兵一千,给我全城搜寻,既然是做戏,那便做全套。”
“是!城主。”时萧再道,转身去安排。
心提到嗓子眼的庞资,这时心才稍稍放下:“爹,你是想困住那帮人再对其下手?”
“不仅仅是困住。”庞恭说着,眼里闪过一道精光,“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天活药体,这么好的东西,不练成血丸真是可惜。”
“不对他们下手,那要干什么?”庞资又问。
“明日你带礼物登门致歉,弄清楚那小女孩喜欢什么,明白?”庞恭吩咐。
庞资摇摇大脑袋:“明白,爹,可他们要是问起来我们庞府丢了什么东西好又该怎么办?”
恨铁不成钢的庞恭,一听他这么说,是气不一处来,直接说:“白吃这么胖,等此事了结,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知道了爹。”庞资惺惺一笑,自己家的上品法器不就那一个吗?
石蕃城内不起眼的一小客栈内,住着一位毫不起眼的长者,来到石蕃城不过两日,日日愁眉不展,好似有天大的难事。
他每日都待在客栈,不曾离开,也不打听石蕃城的趣事,店家都怀疑他来石蕃城就是为了养老。
隔着三条街的另一头便是楚阳住的鸿福客栈。
此时他们既然在楚阳屋里吃饭,毕竟小青乌的比试只有她吃饱了,而他们还真是一口没吃。
吃饱喝足后,卿水支着头看着楚阳问:“楚大哥,城主今天什么意思?一点儿阻拦都没有就让他儿子给磕头了。”
楚阳放下筷子,没有开口,王五明白他的意思,回答道:“不是没有阻拦,是城主庞恭来不及阻拦他那傻儿子,就磕头了,我猜现在,他八成气的要死,狠狠教训那个没脑子的儿子呢。”
卿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抿了口茶。
楚阳淡淡的说:“头一次听你说话语气起伏这么大,庞恭和他儿子曾经得罪你了?”
王五矢口否认:“我是为主人不值得,对付这样的人还要多费口舌。”
楚阳看的出王五不想说以前的事,也不在意:“本不想惹麻烦,可惜麻烦还惹了。”
“主人接下来怎么办?”王五问。
一直沉默的卿水道:“是啊,楚大哥,万一他们使绊子我们是能招架,可在他们的地盘动手终究不能理直气壮。”
“使绊子也不会明着来。”楚阳喝了口茶。
王五和求神对视一眼,暗中算计的人最可怕。
人心诡谲难测,只要他们在石蕃城待着,是不会太平。
楚阳看的他们各自忧心,便打发他们去休息。
石蕃城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的走着,夜幕降下之后,行人也不见少,路上依旧热闹。
听着这份热闹,楚阳沉沉睡去。
四更天。
石蕃城突然热闹起来,时萧带领一千城军冲到各大街小巷,挨家挨户的搜寻起来。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石蕃城再次热闹起来,一家接着一家的灯火亮起,接着便是一阵盘问,还夹杂着孩子哭声,妇人的抱怨之声。
很快,时萧亲自带人,出现在楚阳的房门口。
老板小心的敲着门。
“咚咚咚”
楚阳睁眼,暗道:“这就来了。”
嘴角弯起一抹弧度,“门未锁,进来吧。”
老板这才回话:“公子是时萧大人带人寻偷走城主法器的贼人,真是打扰了。”
等他说完,时萧才推门进去,看到楚阳的第一眼,大惊失言:“公子竟然如此年轻,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对于这样的惊讶,楚阳早就习以为常,淡淡提醒:“你好像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了。”
时萧谨记庞恭的话,对他要客气,故而道:“公子说的是,城主上品法器被盗,盗贼却逃了,事关重大,城主才明我等搜寻法器,还请公子见谅。”
楚阳一摆手:“不必说这些,尽管搜。”
“时某多谢公子,搜!”时萧一声令下。
四五位城军冲进房间里,大肆搜寻,丝毫没有手软。
很显然他们什么都没有搜到,临走前,时萧再道:“打扰公子了。”
“时将军依法办事,应该的。”楚阳不咸不淡的说,好似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告辞。”时萧摸不清他的脾气,直接退下。
倒是老板等时萧走了,赶紧说:“公子莫生气,我一会儿派人来整理。”
“不妨事。”楚阳神识一动,一道华光扫过整个屋子,整洁如初。
老板尴尬一笑,带上门,悄然退下。
只听得其他房间传来时萧的呵斥之声,可不想刚刚对他那么的恭敬。
时萧的人刚出客栈,卿水便和王五来找他,二人穿的还真是随意,满脸被人打搅好梦的愤怒。
“主人,庞恭搞什么鬼?”王五有点儿生气的说。
“是啊,楚大哥,上品法器怎么就丢的这么巧?”卿水打了一个哈欠。
楚阳淡然一笑:“接下来该封城了。”
“封城?那我们赶紧走,不然又要耽搁了。”卿水说着就要去收拾东西。
“走不了。”楚阳继续说。
“为什么?”卿水问。
王五轻声说:“我们现在走一来会被当作盗贼抓起来,弄得声名狼藉,二来给庞恭机会对我们下手。”
“这……这也太狠了。”卿水秀眉微蹙。
楚阳坦然接受这样的结果,反倒极为平静的说:“静观其变。”
“是。”王五二人虽有不解还是如此说。
他们相信楚阳的判断和选择。
庞恭也真是厉害,为了让他相信,竟然不惜折腾全城的人。
现在的庞恭怎么都想不到,他才开始布局,楚阳便猜到他的下一步棋,而他还在自以为是的想着大获全胜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