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深吸一口气,他自然也不想相信自己救出来的人都是要杀他的人,这对于可刚刚看过《不幽史》的他而言,实在难以抉择。
《不幽史》由仙力催生,加上吸纳不幽仙域数千年的历史和灵气,自然而然有了一定预测能力。
刚刚看完《不幽史》展现的文朴结局,让他心的沉了几分,这对于他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故而,他怀疑带回来的妖兽里,仍然有三护法的人,此前他对三护法的谋逆之举不闻不问,并未告知门主,只是因为天机不可泄露。
如今,三护法公然对他的人出手,还布局如此,他不得不对此做出一个态度来,他稳了稳心绪,淡淡道:“我信你,更信我自己。”
“楚大哥,”卿水依旧拦着他,可见他眼神坚定,就知道她说再多也不过尔尔,想到她刚刚的任性,差点儿放虎归山,咬了咬嘴唇,慢慢退到一旁,
“我,相信你。”
“你回去休息。”楚阳淡淡一句,踏空离开。
“是,楚大哥。”卿水乖巧的说,脸颊微红,心里不免燃起一阵愧疚,自己是失去了父亲,可那父亲骗了自己百年,真正的父亲早就死了。
这件事,怎么说也怪不到楚阳的头上,也只能怪她自己,认贼作父,失了理智。
这么想着,她到眼神为之一暗,一转身。四尾狮不知道从生什么地方冒出来,两眼死死的盯着她,身子无限的贴近地,一副要战斗的样子。
自从它成为楚阳的灵兽,她还从未见过它这副样子,还真是有点儿后怕,不由的往后退了几步。
四尾狮被她的惊恐的眼神吓到,摆摆头,看看自己的姿势,它不过是听到动静,过来看看,顺便伸个懒腰,不想竟然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它赶紧收好四肢,端坐在她眼前,友好的甩甩尾巴,乖巧的坐着,俨然一副大猫到样子。
卿水见此,还是有点儿不放心的问:“四尾狮,你还是你么?”
“吼~当然是。”四尾狮乖巧的点头。
“呼,”卿水这才松了口气,背着的手中一道华光闪过,刚刚自卫时冒出的短刀已然消失,她这才快步过去,摸摸它的脑袋,“你呀你,可真是把我吓到了。”
“吼~你刚刚哭的那么厉害,我都要说你吓到我了。”四尾狮依旧乖巧的摇摇头,知道她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反而说的更是清楚明白。
“乖,我回去休息了,伤口好像裂开了。”卿水说着,这才感觉到后背一阵刺痛。
她快步进了房间,自行疗伤起来。
而四尾狮并未离开,趴在她门口,守着这位刚刚哭的昏天暗地的女人。
此时的楚阳,站在其他妖兽住着的门外,神识扫过,他们这些妖兽受伤都不清,各个睡的正熟,根本不知道门外的他更看着他们。
或许是我搞错了,或许是《不幽史》给我的感觉,让我产生了错觉?这种可能性很低,也不代表不会出现。
楚阳自顾自的想着,转身离开,一道白影消失在门口。
此时,天色已经渐泛白肚,可见楚阳是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天阳出来,他才睡下。
卿水也睡的正熟,整个院子里都是浓浓的睡衣,只有四尾狮一早醒来,像是卫兵一样,在院里巡视着。
它知道昨晚,他们折腾城够呛,这个时候去叫醒他们,就是自找没趣。
相比于清冷的楚府,三护法府内可是热闹的很。
一大早三护法就得知老板死了,他们制造精丸的地方全部塌陷,数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
而这件事因为在圣城之内,门主已经着手去查,他本是可以放心的,可当他联系不到文朴哥哥的那一刻,顿时慌了。
他害怕文朴活着,一旦落到门主手里,这么多年他们的计划也就完了,所以他立刻分吩咐手下去找人,一旦找到立刻做掉。
对于这位年迈的妖兽之王,他的态度很明确,妖兽这个地方,自古以来都不会少一个王。
他和文朴的渊源,还因为数十年前的一次偶遇,他和文朴是一见如故,二人都对门主有极大的意见,于是他们二人合伙圣城开了灵兽店,为了有照应,他们开了四五家。
一开始是为了赚钱,招兵买马,后来三护法无意间得知利用灵兽来制造精丸的法子,于是他们有了新的生意。
文朴把对自己不满的妖兽送到店里,三护法亲自炼制,每次一人一半,这份买卖很公平,双方都获利。
于是这样一条支线就出来了,持续了数年。
因为这样的合作,文朴对妖兽的掌控更加全面,几乎没有人敢和他作对,当然还是有一部分人在其中藏匿着。
而这些人,便是三护法的人,他早就看出文朴老了,根本不能掌控妖兽。
与其等到将来局势发展的不受控制,不如他早早出手。没想到,他还真的是高瞻远瞩,当初埋下的种子,在今日已经终于能出手了。
三护法看向一侧的于山,道:“于山,告诉种子,即刻进城。”
“是,师父。”于山应声离开。
他不知道种子和三护法的关系,不过,这么些年来,他已经猜的七七八八。
他清楚的知道,不幽仙域圣城的风暴就要来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师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三护法看着于山离开,狠狠叹了口气,好在我有先见之明,把精丸已经悉数带回来,不然这次的毁灭之灭顶之灾啊。
“楚阳,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后面的路,你还没有走呢,我相信,之后你走的每一步都是惊喜,楚阳,不要太感谢我啊。”
“对付你这样的人,我不得不用尽智谋,毕竟你可不是一般人,十方界第一散修,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三头六臂,有什么本事和我作对,我要你丑时死,你就活不到寅时。”
三护法咬牙切齿到说着,似乎被他和门主算计的清醒再次出现。
让他给一介女流叩首,还是自己本就不屑的人,这样耻辱,足够他记一辈子。